路人来来往往,可笑吗?没有眼神停留,一个也没有。
生活总是这样,自己的、别人的,分成两个世界的。人总是这样,吝啬怜悯,习惯无动于衷。
女孩闭着眼,兴许在祈祷上帝让她有尊严的死去吧?是幻觉吗?恍惚间,她好像看到天使了,站在漫漫雪中,一点一点靠近自己,突然她害怕,怕天使会讨厌她身上的臭味,还有身上的脏兮。
她已经听不清楚了,恍恍惚惚,天地在旋转,美丽的少年却很清楚,每一句话亦清晰。
“再动她一下,这里死过很多人,下一个就会是你。”声音很沉,还有肃杀的阴冷,却如天籁盘旋在女孩耳际。
“你是什么人?这里没有闲事给你管。”女孩很讨厌,这个声音打扰到了她的天使。
“这条街不是你们的地盘。”顿了顿,“姓左。”
然后那些趾高气昂的面孔,变得面面相觑,变得唯唯诺诺,比这风还快,席卷着消失了。
女孩的眼睛很痛,肯定肿得不堪入目,她却睁得很大,望着少年。
少年没有看他,像那些路人一样,一眼也没有,他转身甚至带着一种决然。
哪来的勇气女孩不知道,可能真是绝境中的人,不会放过一丝希望吧。她拖着疼痛的腿去拉住少年的手。颤抖着声音,她哀求:“带我走吧。”眼里似乎热热的,有种女孩不熟悉的液体在不受控制,“留在这里我会死的。”
她的尊严,她的倔强,她居然全然忘却了。
她忘了很多年的东西,居然学得这么彻底,那样东西叫脆弱。
少年不看女孩的脸,只蹙起了眉,说:“手脏了。”他抬头,对上女孩肿胀的眼,没有厌恶,却也没有任何感情,问,“我的手好看吗?”就在今天有个女孩说他的手很美呢,他想幼稚地确认一次。
女孩怔愣了好一会儿,低头看着那双剔透分明的手,直点头:“嗯,很美的手。”
第10章 不懂情趣
多美的手啊,应该是上帝精心下的杰作吧,可是被女孩她染脏了,那点瑕疵女孩觉得刺目,她缩了缩手。
然,他抓着她的手,有冰凉的触感。
似乎很多东西都停止了,她只听见他说:“你的手也是暖的。”女孩只觉得沉沉浮浮,抓住了浮木,因为有人说,“我不会让你死的。”
“嗯。”女孩从不懂相信,可是这次她丝毫不怀疑。
这是她的天使啊。
“你叫什么名字?”
“初影,成初影。”
少年转身,女孩似乎还听见了一句:“原来这双手还可以救人,我以为只能杀人呢?”
这个冬季很平凡,却有许多不平凡的故事。
此去经年之后,她才知道,她不过是那人的影子,却犯了个万劫不复的下场。
这场雪里,从此他们都逃不开这张命运的网。
岁月如梭,那年冬天的雪不复,那些如水的心事,还有多少沉淀,又有多少被冲刷。
夜很暗,左城的城空了,是凉的,远处的月里,映出了他十一年前的回忆。
五六月的天,很蓝,阳光不算太烈,碎了一地斑驳,温柔了人的影子,只是这偏离繁华的陈旧老街有些人影稀疏,看不出这个季节该有的热闹。这条老街大概有几百岁的年纪了,被岁月风化的萧条冷清,放眼望去,唯一还‘苟延残喘’的茶馆前,一张木椅,一盏茶,一个女人,倒也安静宁和。
啜了一口茶,唇间苦涩弥漫,江夏初面如静水,只是在望了一眼手表之后,皱了眉头。
转角的街口,一辆大红的法拉利急促行驶,拉出一道长长折痕,还有这一带少闻的车鸣,江在铖这才松了眉头,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眸,冷冷清清:“我在这等了你足足半个小时。”
来人一身当下流行的混搭风,不伦不类中尽显妖娆风情,乍一眼望去,就是一颜色混合体,明明女气的打扮,竟叫这男人穿出一种极致魅惑,不由得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