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初猛地抬头,抬眸便猝不及防撞进那人的眸中,深邃的纯黑色,像不暮的积雪一般温度,她愣了,怔怔地看着左城。
“谁?”还苍白的唇轻启,吐出一个字。
这个男人,即便是病中,即便虚弱的抬不起手,还是这般霸道桀骜,气场极其强大。
江夏初一下子就回神了,转开眸子,微卷的长睫颤了颤,莫名的看似慌张,好半响才端出一贯的淡漠,说:“一醒来就杀气腾腾的,不疼了吗?”
江南女子的软糯的语气,虽是淡淡的,但总归是没有带上戒备。
然而左城却是喜欢极了江夏初这幅样子,刚才还杀气腾腾,立马柔和了,不自然地吐出一个字:“疼。”
疼?这个男人真是……子弹也挨过,刀剑也没少过,这还是破天荒地第一次喊疼。
江夏初啊,天生是左城的克星!
江夏初听了,脸色稍稍沉了:“自然会疼,伤口那么深,就差了一厘米。”
她鬼使神差地伸手,覆在了左城的心口,那里横亘了一条伤疤,已经结痂了。
心口,毫无预兆地狠狠抽了一下,生疼生疼的,江夏初皱眉,不知所然,佯装无事,她又说:“再深一厘米。”抬眸,看着左城的眼,“左城,你就死在我手上了。”
手掌心的地方之下,是那个致命的器官,它还在跳动,她细细听着,有点急促。
她竟又莫名其妙得恍惚了。
忽然,左城擒住她的手,握着,似乎扯动了伤口,他面色骤白,开口:“夏初,是不敢吗?差了的那一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