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一眼空荡荡的房子,这是左城盖得铜雀楼啊,锁着她一个冬季与春节,现在夏初了……

“不可以……”梦呓了一声,她便闭了眼,沉沉睡了。

不可以……不可以什么呢?不可以爱,恨,痴,念……她居然忘了问自己了是哪一个了。

夜浓了,房里,江夏初一夜无梦。门外,左城站着,黑色的眸像天际,慢慢变成灰色。

风,习习又凉凉,黑色的檀木柜上,风卷起了页脚,淡淡的月光照亮了书上黑色的字体:癔症病人会角色颠倒,会混乱,感情会乱,但是不会错……

可知道?有时候恨,只是太爱,有时候,不可以,只是不自禁。

大概,她是真恨他的,因为他亲手毁了那个她爱过的他。

滴答滴答,时针转到一年前。

咖啡厅转角遇见。

转角,遇见,是谁呢?在这淡淡的咖啡香弥漫里,夕阳漫过的珍珠夏里。

一袭齐膝的黑色连衣裙,乌黑的微卷发随意散在两肩,那双曾经清澈灵动的眼睛,美丽依旧,却似乎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尘土,变得暗淡了,些许的沧桑。

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无忧无邪、可以在油田里奔跑放歌的江夏初了,岁月没有褪去她的美丽,却磨平了她纯真的棱角。如果她曾是琉璃,如今只是玻璃了,散去了温度,冰冷的外表是她的伪装,是她生存的条件。

笑容,纯真,简单……那些最美好的东西江夏初都弄丢了,如果说还有什么没有改变,只有她那挺直的背脊。

17890……一个门牌,美丽的面容,淡淡的眼,江夏初垂睫走至金色框边的门口,抬头,指尖碰触门锁……

咔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