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她轻眨几下,涟漪荡开,“我喊了你那么多遍,你一定听到了对不对,那为什么还不回来?”
眼眸微敛,一滴泪坠在他的手背,晕开,冰凉的纹路。
抬头,氤氲眸光直直对上灯光,即便刺眼,她也不敛一分,待到眸光干涩,她才俯下,轻靠着以琛胸前,轻声微颤地呢喃:“以琛,我很害怕,不要再这样睡着,我害怕。”
都说江夏初冷硬淡漠,不畏孤寂,不畏惧离别,不畏爱恨。原来,她的畏惧,只在一个人面前。
门外,一双深邃眸光渐凉,深处一个暗影却柔和。
江夏初合上眼帘,细细喃着,似梦呓一般:“齐以琛,要是你真累了,不想醒来,我去找你好了。”
她说过,他若黄土白骨,她陪他长眠一世。
不止说说而已,反正生,也是罪孽。
“以琛。”似睡非睡,她唯独这两个字喊得清晰。
“以琛。”微弱,倔强,不厌其烦,长睫轻颤,有泪盈于眼睫,坠在卷曲绵密的睫毛上,唇边擦过以琛白色的病服,她轻喃,“我在喊你,你为什么不回来?”
他食言了,到底是他负了约定,还是约定抛弃了他?她已经无力追究,因为,他再也不回答了。
“以琛。”
死寂过后,她终于知道,再也不会有一个眸似月光的人对着她笑了。
“夏初,别喊了,没有用的。”西猝不及防的声音,她恍然梦醒。抬眸,病床上的男人唇角紧闭。
她大概是糊涂了,她的以琛怎么会发出这样冰冷彻骨的声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