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究竟对你做了什么?你作弊也要来到十五班的原因,就是为了整我吗?”不管四下震惊诧异的目光和议论,她继续道:“一边假装不屑,一边又拼命在乎我,花那么多精力贬低我、拉圈子针对我。姜莱,原来我对你的威胁那么大啊。”
姜莱皮肤涨红破防。
“你在瞎说什么,谁作弊!”
余葵没有纠缠,掀起眼睫,直视她的脸。
“未来是什么样,谁也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刺激多了别人是会当真的。说不定你现在最引以为傲的成绩,有一天也会被我打败。”
*
余葵当天下午反常地没再涂鸦,上课也没瞌睡。他一言不发,偶尔盯着压在课本最下方那叠漫画和日记本发怔。
“你怎么了?”
谢梦行被吓一跳,“…你可别把那些破事放在心上,艺术家就应该毫无负担地进行艺术创作。谁说你不行,那是她们眼瞎。我就觉得你特别好,宽容平和,才华横溢,还特别有趣。”
余葵面无表情看他一眼,又挪开视线。
下晚自习回家,向阳把车蹬得飞起来,都追不上她的速度,“你今天怎么了,要是不舒服你车别骑那么快啊,等我一下!”
嘶
余葵猛地在转角处刹车一个漂移横停下来。
秋风扬起发梢,路灯下,她此刻的神情显得有些杀气腾腾。
“你说我要是现在开始学习,高三重新挑优生班时候,有可能分进你们一班吗?”
余葵过去十几年,可一天都没为上进的问题烦恼过!
向阳被她的反常惊到了,“你不对,肯定受了刺激,是不是谁说你成绩差!”
“我成绩差还用谁说吗,我就问问,有没有这个可能。”
余葵烦躁,她根本不在乎被谁针对,真正使她难受的,是姜莱扯下了她蒙在头上的遮羞布。
在大众眼中,像她这样平庸的人,是连把‘喜欢时景’这件事宣之于口,都会被嘲笑不配的可怜虫。
她执着要一个答案。
向阳看她不像开玩笑,才摇头答:“我都没把握下次还留在一班,咱们这届强人太多,竞争很大的。”
余葵换个目标:“那你觉得我要是努力,明年能考到年级前三百不?”
去年附中的年级前三百,差不多也是厦大、同济、川大的水平。
向阳忧心忡忡:“小葵,现在才开始努力,是不是稍微有点晚,咱们别好高骛远,要不把战线再拉长点儿?”
第一个愿望
余葵回家就把自己埋进被窝里蹬腿, 鬼哭神嚎。
怎么办?!
狠话都放出去了,她要是没超过姜莱,以后还有脸去上学吗?
她扒拉掉脸上沾湿的发茬, 从书包底扒出上回从陶桃那顺来的成绩单拼凑在一处,借着台灯一看。
姜莱的摸底考成绩少计了作弊那科,即便化学按堪堪及格的60分算, 加上这个分数后, 也能立马跻身年级前三百。
累了。
毁灭吧。
成绩单一扔,余葵脸朝下直扑扑倒回床上, 脸压枕头, 眼神呆滞绝望。
“怎么回事!床塌了?”程建国正在做夜宵, 闻讯拿着锅铲焦急赶来。
余葵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望,“爸爸, 我成绩这么差, 你会觉得丢脸吗?你是不是也很想生谭雅匀那种聪明的孩子。”
“胡说, 你哪里不聪明。”
程建国一口咬定,“我有你那么大时候,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县城, 和二舅走散了都摸不着汽车站, 你敢一个人跑到成都找我,没被拐子拐走, 这不挺机灵的。再说, 如果人人都想考第一, 那谁来做最后一名呢。爸爸觉得啊, 你就是还没开窍……”
程建国说得声情并茂, 余葵不忍打断。
“爸, 锅糊了。”
“哎呀!”
男人一拍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