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官位不低,从方才便一直殷勤地候在旁边,却知晓分寸地没有多话,由着他们相看,但凡有问?的都答得如?实恳切,一点不敢夸大扯谎,果?然这便定下要买了。

马贩子一喜,眼珠一转,堆起满脸热络的笑:“郎君性?子爽利!小的自然也不能小气。”说着,手脚麻利地奉上一套簇新的上好鞍鞯马镫,顺手又将一只气息奄奄、天生瘸腿的驴崽子硬塞进林四郎怀里。“这驴没甚大病,就是天生是个瘸子,站不起来吃奶,它的娘嫌弃它,不肯喂它,郎君只管拿回去宰了,肉嫩得很!”

这贩子说得豪气,林闻安本?想推拒,转念又想,这些蓄养牲畜的贩子,每年总有些残弱病驹,卖不掉,弃之?可惜,养着费料,最?终不是自家炖了,便是如?此充作添头送人情,是习以为?常之?事。

自己不要,明儿也会进旁人的锅里,成了驴肉火烧,不如?先?捎带回去,回头再叫林家俩兄弟送到猫犬医馆里问?问?,看看可还?能收治。实在不成,费些力气,送到郊外?的牧养监,也问?问?医治战马的兽官可有法子。

他低头又看了看林四郎怀里那只瘦得皮包骨、站都站不起来却还?竭力在他怀里拱想找奶喝的驴崽子,便改了口,道谢收下了。

能活着……还是要活着……

一匹马花光了林闻安荷包里以备不时之?需的交子,林三郎牵着马,林四郎抱着驴,林闻安发着呆,三人就这么往回走了。

林三郎与林四郎都跟在后头,两人默契地挤眉弄眼,无声地交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