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自信的,看着陆恢的惊愕和震撼,他忍不住摇头笑笑,心想自己这还是到安化郡任上后太久没有做饭厨艺大打折扣,要是当年在朔州的巅峰时期,那可是慈衡到了饭点就抱着碗蹲在灶台前的希冀与期盼啊……
看着陆恢从震撼转至闷头干饭,卓思衡忽然很想家中的妹妹弟弟,他已经两年没有回家了,怕是在瑾州又要任上三年,待到回家,只怕慧衡的书已经编完,悉衡可以去考科举了……
时间为什么过得这么快又这么慢呢?
感慨之余再去添粥夹菜,发现粥已经都被陆恢吃得干干净净,卓思衡心道果然还是个小孩子,于是便盛汤啃馒头吃了起来。
两人闷头吃得正香,却见看门护院的老人一瘸一拐走来,略显急切说道:“卓大人,外面来了个姓孙的,说是有急事找您,好像是什么……州学什么的告示。”
孙静珈?卓思衡和陆恢对视一眼,都是不知怎么回事,于是说道:“让他进来。”
吃着饭见下属总归是不太好,卓思衡索性和陆恢往外迎一迎。
二人刚出内堂,便看见记得满头是汗一脸苦大仇深的孙静珈小跑往里进,看到卓思衡他便慌里慌张,组织好几次语言才将话讲通顺了:“卓提举,不好了……有人在州学您发布的告示前闹事!好些人都在瞧着呢!”
卓思衡不想自己第一个举措就出问题,回屋里抄起官服往身上一套,边走边整理,听着孙静珈的汇报。
今日一早,州学招生的榜文不知被谁修改了,那人似乎也是个读书人,改完却还不走,只站在远处喧嚷,引得众人观看。
王知州先收到消息,他派人将那个书生抓住带回府衙,命人给州学围住,如今倒也算控制住了事态。
卓思衡在这段汇报中听出两个关键点:其一,这么大的事王伯棠收到消息,但他没有;其二,看起来像是能平息混乱的举动,却太大张旗鼓,好像生怕人不知道自己新官上任就搞出事来。
王大人还真是贴心。
卓思衡快马加鞭赶到州学。只见告示墙围满了人,却都是州府衙门的兵士与差役,而穿襦衫书生打扮的读书人和百姓都被他们远远隔开来。
走至近前,张贴的榜文还在,就是旁边被人用笔多加了一首诗:
“秀秀亭亭高门宦,凄凄淡淡寒士哀。十年字里觅柴米,不如朱楼盏中谈。”
卓思衡一个头变得两个大,瑾州一连串变故,简直纷乱极了,用朱五叔的土话讲就是按下葫芦又起瓢。但看周围围观者愤懑和不安的表情,卓思衡也知道此时不是清理这首诗和其带来的影响,而是赶紧去看看那位被王伯棠带走的读书人,他可千万不能出事!
第93章
卓思衡杀到州府衙门时,王伯棠王知州正在和臣僚喝茶。
众人用一种试探和玩味的目光看向跑马至此连口水都没喝上的卓思衡、陆恢与孙静珈,见他大汗淋漓额头濡湿,几人互视后都是心照不宣的沉默。
潘惟山今日不在,他告假两日继续养病,说是不好立即就回来免得惹人疑心,于是卓思衡在今日的瑾州州府衙门便是真正的孤立无援了。
“知州大人,听闻闹事的书生已给缉拿回来?”
谁也没有想到,他们以为兴师问罪来势汹汹的卓思衡却反客为主,优哉游哉找个位置自己坐下,命人倒茶的样子好像衙门是他家开的,极有派头。
有些未做过京官的官吏心中忍不住暗道:果然是圣上身边待过的官,气势做派大不一样!
王伯棠似是也没料到卓思衡还能神采飞扬着说话,略低头笑了笑说道:“你刚至任上,好些事不好着手,我便先替你将人拿来,人已过了堂,刑狱司给画了押,罪状文书已给你准备好了,你随时都可以看,人也随便提回学事司看罪再议。卓提举莫要着急,也无须慌乱,你看大家都在替你做打算想办法,咱们一个衙门的人之前也是大风大浪过来了的,此时定然不会令你一人踽踽独行。”
要不是知道他老婆姓什么,卓思衡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