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3 / 3)

的,不收钞银,权当送你的添头。咱们现在两清付讫,再无瓜葛。”

这一笔账算得于谦脸色涨红,连连骂道:“市侩!市侩之至!”

吴定缘双手抱臂,冷笑道:“先别急着说我,你先看看你家太子爷那颜色,他自己有没有这个心气?”太子那种眼神他在牢狱里见得多了,对生机毫无可恋,只待一死。这种枯槁状态,别说北上京城,能不能自己下榻都不好说。

“不行也得行!”

于谦的嗓音陡然提高了半度,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天子不豫,慈闱有难,乱臣贼子觊觎大宝,这一切,只有殿下能拨乱反正!”他说完把头转向太子,希望能得到应和。可惜太子完全没有反应,木偶一般地任凭苏荆溪折腾。

于谦无奈地转回头来,色厉内荏地继续辩解道:“有志者,事竟成!若事事顾虑,遇难即退,昭烈帝如何同魏、吴三分天下?齐桓公如何会盟诸侯?”

“你说的……这都是谁啊?”

两人眼看要吵起来,那边苏荆溪淡淡道:“你们能不能等太子死了再号?”他们两个只好悻悻地闭嘴。

苏荆溪把注意力重新放到病人身上,右手微微用力,用剪子把残留在太子肩上的箭杆钳了出来。朱瞻基肩膀剧颤,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霎时有鲜血从伤口涌出。苏荆溪早有准备,先用烧红的烙铁封住伤口,然后撒上刀伤药与炭末,她手法巧妙,只用了三四块棉布便压制住了。

于谦喜道:“成了吗?”苏荆溪摇了摇头:“箭杆虽除,箭镞还在。这种钩镞反咬着筋肉,非得把伤口附近的肉都剜掉,才能取出来。”

“麻烦吗?”

“嗯……不算复杂。”苏荆溪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但在这里没法开刀,得回我家去拿器具。”

“那他开完刀,能立刻动身回京城吗?”

苏荆溪看了他一眼,像看一个傻子,道:“想什么呢?病人至少得躺在床上静养两个月,否则不死也得残废。”于谦一听,眉头皱得更紧了。眼下的局势,哪里还容太子慢悠悠地静养?他犹豫再三,吞吞吐吐地又问道:“请问可还有和缓之法,就是……呃,就是不太影响赶路的法子,哪怕痊愈速度慢些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