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一边解说,这里是废弃破庙可以翻墙而过,那里是湾边浅滩可以蹚水而行,随口说来,可见南京一草一木他都熟稔于胸。
于谦在旁边听得连连点头,这家伙虽然品性恶劣、嘴巴恶毒,但涉及实务,十分值得信赖。只是不知他为何深藏不露,甘愿留一个“篾篙子”的恶名。
“即使城隍护佑,我们绕过了所有的巡兵,眼前还有一道难关。”吴定缘的手指,点到了南京城的府城墙,“外城有十三道城门,晨昏启闭,关防出入,入夜之后绝难开启。尤其今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城门必然更有重兵镇守。”
“那怎么办?难道要翻城墙?”于谦疑道。
“城墙高六丈五尺,想投胎倒是可以一试。”
“……那走水门呢?”
吴定缘摇摇头,道:“水门下面都有罩网,每隔十眼系着一枚铜铃,守军闻铃响即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