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也就是后来被追封的祁妃,是个很偏执的人,年少时爱极了他父皇,可惜她那性子不大会讨人欢心,偏偏爱上的又是个不懂欣赏她的人,所以一直不得圣心。”于景渡语气平淡,像是在讲述一个陌生人的故事,“日子久了,由爱生恨,积怨成疾……”
年幼的于景渡在祁妃心里,并没有成为依靠和安慰,反倒是因为样貌与皇帝相似,成了祁妃的心病。于景渡还记得,他幼时每每去祁妃宫中,便会惹得对方发脾气。
日子久了,他便也不想去惹对方不高兴了。
“那几年,他经常来清音寺,初时他父皇也会说几句,嫌他不好好读书,后来也就不管他了。”于景渡道:“这样的日子过了有几年吧,直到那天宫里传来消息,说祁妃薨了。”
容灼闻言脚步一顿,转头看向了于景渡。
于景渡神情一直淡淡地,看不出什么情绪。
“那年也是秋天,我记得当时也是下着大雨。”于景渡道:“他冒雨赶回了宫,不过可惜,祁妃的丧仪还没结束,他就因为着了风寒病倒了。”
容灼问道:“那祁妃娘娘的忌日,就在这几日?宴王殿下来清音寺,是为了缅怀他的娘亲?”
“嗯。”于景渡点了点头,“就是今日。”
容灼闻言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被他们甩在身后的清音寺。
他想到那位在里头参了一日禅的宴王殿下,心中登时生出了些同情。
他没想到这位未来的皇帝,少年时竟是这样度过的。
“他母妃病死之前,曾经差人去找过他父皇。”于景渡继续道:“当时他的父皇忙着陪皇后娘娘,只当她是老毛病又犯了,便没理会……”
“那他后来自责吗?”容灼问。
“大概是自责的吧。”于景渡冷笑一声,“自责到一见到他就内疚,所以日子久了,就不想再见到这个儿子了,索性眼不见为净,找了个由头将人送到了边关。”
自那之后,于景渡在边关一待就是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