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继岩闻言勉强一笑,心情却无论如何也放松不下来。
次日,容灼便安排容父容母和段承兴一家离开了京城,他甚至连金豆子都没让留下。
本朝年关过后一直有走亲戚的习俗,虽说如今已经过了初六,但他们这举动也不算突兀。
容父原是不愿走的,但事已至此,他留下非但帮不上忙,还有可能成为旁人拿捏容灼的软肋,所以当晚他与容灼聊到后半夜,还是决定带着容母离京。
至于容灼,他心中虽有万般记挂,却还是不得不放手。
因为他知道容灼在此事上无法置身事外,而他也早已失去了阻止容灼的时机。
在去年他决定将妻小送出京城之时,他们就已经裹进了京城的这场风雨中。凭借他一己之力,根本无力保全容灼和这个家。
唯一让他觉得安慰的是,如今的容灼早已不是从前的懵懂少年。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这个儿子的胆识和见地,比之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告别这日,最磨叽的人反倒是段峥。
若非容父和段承兴的威严,以他那性子多半是要留下陪容灼。
但眼下这情形,他留下非但帮不上容灼的忙,反倒会让容灼束手束脚。
最终,段峥磨叽了半晌,还是老老实实坐着马车走了。
随后的几日,京城风平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