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絮,抬指一拂,把它掸开了,垂眼曼声道:“请老太君放心,只要那伙强人还在我殿前司,我就有法子从他们身上深挖下去,挖出那个幕后主谋来。沈润这人有个毛病,破不了的案子,时刻都压在心上,一日没有拿住真凶,殿前司便一日关注四姑娘安危。四姑娘是这起案子的人证,若有需要,沈润随时会传召她入衙门问话,也请老太君帮我个忙,保四姑娘在案子破获前全须全尾。倘或再有什么闪失,那沈某便有道理怀疑,是谢家府上出了内鬼,届时那伙强盗犯下别的事,也要一并算谢家一份,这么一来,谢家百年大族的体面可就保不成了。”结结实实恫吓了一番后,他又换了个笑模样,“老太君应当听说过殿前司的手段吧!”
殿前司的黑,这世上有几人不知道?他们手里昭雪的案子多了,冤假案子自然也不少。那是一群身披华服的恶棍,随意拎出一个来就是大臣子弟,一帮仗势行凶的人,能想出千百种折磨人的法子,譬如坐水椅、石头浴,听上去倒不觉得什么,细说起来却令人不寒而栗。
谢老太太自然掂量得出沈润话里的分量,一字一句虽都在谈公事,但暗中尽是对清圆的周全。自己目下还弄不清里头玄机,总觉事有蹊跷,只不好多说什么,唯有一力应下,笑道:“四丫头作证之前,先是我谢家的女儿,这个不需殿帅吩咐,我自然尽心。”
沈润颔首,站起身拱了拱手道:“沈润将人安全送还贵府,一桩重任已了,官署还有好些公务亟待处置,这就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