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嘶哑:“能进去吗?”
听见屋里的小姑娘“嗯”了一声后,他推门而去。
屋里只有一盏床头灯,也没开空调,比室外还热,床上鼓起一个小包。床上的小姑娘侧卧着,缩成一团,鬓角全都湿透了,嘴唇泛白,硬是被她咬得通红。
宋壶深蹲在床边,慌了,“姐姐?”
小姑娘强撑笑意,“帮我把柜子里的止痛药拿给我行吗?”
没有预料会看见这样一个她,宋壶深慌忙起身去拿药,倒了水,端着水杯的手都有些抖。
“没事的,”她靠在床头,估计他也上过生物课了,淡笑:“每个女生总有几天这样的。”
闻言,宋壶深未曾动作,眼底暗了暗,迅速低头,头发遮住了眼睛。
不对,不是这几天。
他说:“半个月前,我给你煮过红糖水。”
言外之意,许凝顾你不对劲!
“可能,”她在被窝里瞄了他一眼,“我不太正常?”
许久,他微不可闻的叹气,开了口,“腿有没有抽筋?”
有一瞬间,许凝顾整个人都僵了一下。
许凝顾曾经因为来例假疼得抽筋,看了好几个老中医,喝了好几个月的中药。
后来实在是喝到吐了,她就天天躲着小鹿姨,连累到宋壶深,天天挎着个保温壶给她带到学校看着她喝完,搞得两个人身上全是中药味。
见她不说话,宋壶深大概知道了,沉沉看了她一眼。
“里面穿衣服了吗?”
“???”
下一秒,他掀开她脚边的被子,一双细长匀称的腿,紧绷着,小腿肌肉都是硬的。
“抽着呢,”上排皓齿咬着小嘴唇,“好疼。”
小姑娘本来强忍着,一说话,脆弱得不行。
少年退到床尾,把她的腿弯曲着,用力拉开足趾,缓缓掰直。
她的脚很白,而且很小,一只手握一只脚绰绰有余,他动作轻缓,生怕弄疼她。
指节按在她的腿上,软软的。
沉下心帮她按脚,他的呼吸渐渐乱了。
半个小时后,他压着自己的生理反应极限问:“好点了吗?”
小姑娘腿白,按了一会儿有点泛红,她轻轻应了一声。
他把被子整理好,帮她盖得好好地,又把窗户打开了一条缝,屋里这才透着一点气。
“我去煮红糖水,你别睡着了,很快的。”
被窝里伸出一节手臂,扯住他的衣角,“我吃过药不怎么疼了,太晚了,你快去睡吧。”
他想起之前小鹿姨晒过一些姜丝放在柜子里,“不煮,我出去一下,你先别睡。”
说完,他离开了房间,房间里安安静静的。
出汗让鬓角的头发黏黏的,她摁摁小肚子,动作僵硬的移动身体,放平的一刹那,后背腰的酸痛袭来。
凝顾望着天花板出神,夜好长。
没多久,半掩着的门被推开,脚步声愈近,“想什么呢?”
“没有啊。”
他泡了杯姜茶放在床头,掀起一个小角,把一个暖暖的东西塞进去。
宋壶深说话声小,懒懒的,“想什么都没用,药是不可能逃掉的。”
凝顾:“......”
隔天,凝顾请了半天假,睡醒后,下午又去了舞室。
宋壶深的生物钟被调回北京时间,不再每天日夜颠倒,他睡眼惺忪下楼,一阵浓而厚重的中药味袭来。
中药真是神奇,刚开始闻是真的难闻,久而久之的,也不会觉得好闻多少,一如既往的上头。
南荔的油条是咸口的,他口味清淡,喜欢配碗白粥。
他随口一问:“小鹿姨,今天又是什么汤?”
“大夏天的,热气嘛,煲个清补凉炖鸡。”小鹿姨这边双管齐下,一锅中药,一锅清补凉。
“姐姐今天又不回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