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罪恶。
嘤了个喵。
手长脚长的宋壶深慢了一步,慢慢悠悠走来,临行前刚换的发型清爽干净。如果不是他手捧着一份打包的桂花糕,她会觉得他人畜无害。
瞥了一眼他手上的桂花糕,想起半个小时前她在摊位上跟宋壶深软磨硬泡要吃的,她就想时光倒流回去让自己清醒一点。
作为一个姐姐,对自己的食量没点逼数,还要被弟弟教训,太过分了。
她试图转移注意力,“弟弟,我吃不下了。”
少年不着她的道,露出一副“把你刚刚说能吃完的自信拿出了啊”的表情。
宋壶深本来就高,还站着,她这个姐姐说话显得很没有气势。
她把人拉着坐下,“我带你去看鸽子!你吃桂花糕。”
“如果我今年三岁,搞不好我会答应你啊。”他无语了。
凝顾知道没商量,打算先休息一下,再战桂花糕。
八月底的银杏树,叶子是绿的,还挂着银杏果。不如秋色绝美,却别有风味。
宋壶深坐在她旁边,双腿岔开,仰头盯着头顶的银杏树,“姐姐。”
她倚着他的头一歪,“嗯?”
“你不是第一次来G城吗 ?”
言外之意就是,你怎么对这里这么熟?
“加上这次,第三次。”
指节被他按压作响,“都跟谁来的?”
“舞蹈团啊。”
她知道他介意什么,偏头笑,“但是鸽子我还没看过。”
许久,他哑声笑得无奈,“嗯,桂花糕挺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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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城跟别的地儿是不同的,历史沧桑,朝代年轮,历经过兵燹之灾,亦在瓦砾煌烟中匡复繁华。
南津路望望梧桐树,音乐台喂喂和平鸽。
陵园出来,顺着一条盘山路下去,进去音乐台就是一群和平鸽在阳光下在盘旋。鸽子落在石碑上,偶尔一声响声,就会惊起一群。
宋壶深给她买了面包和玉米粒喂鸽子,然后一脸嫌弃的找了一排稍微干净的椅子,仔细擦拭过,压低帽檐坐下,拿出相机帮她拍照。
小姑娘穿了一条泡泡袖的长裙,腰间收紧,垂眸,一束光打在她身上,宛如神明少女。
少年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
宋壶深想起了舞台上的黑天鹅。
人们总是相信,坚贞的爱情能打败邪恶的魔法,却不知道有些人,在别人心里就是魔法本身。
“姐姐。”
闻言,少女转身。
他说:“带我回家吗?”
他在笑。
她就觉得心都塌了。
眼里的身影逐渐缩成记忆力的身影,她帮鼻青脸肿的他贴创可贴,他像犯错被罚站的小狗,可怜巴巴的说了一句一样的话。
宋壶深和许凝顾一起长大,中间离开过,直到半年前他重新在人海中回到她身边,顾此失彼的生疏在所难免。但那又怎么样呢?一个眼神,她就知道他的意思。
俩人对视,她笑着说好。茶色的眸子一闪一闪,眉眼一弯,仿佛天上璀璨的明星。
山河忽晚,他的神明,永远在治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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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雨说下就下,也说停就停,雨水冲刷过的南荔城让人眼前明亮,降下暑气的瞬间神清气爽不少。
下了车,宋壶深把行李从后备箱拎下来,站在宋家门前,看她不动,小声问:“怎么不进去?”
她想起林女士发的信息,蹙眉。
他似笑非笑,“问过了,人走了。”
心思被识破,她嘘了一声,有些尴尬。
还怕那个人会等,原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也是,别人乖巧聪明怎么都合心意,而她什么都挂脸上,什么都放嘴边,不会有人喜欢的。
客厅里的林女士望了望门口,起身来接凝顾手里的包,“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