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那顿饭还?没平静吃完,院子外?便来了动静。
许母来了。
凝顾和宋壶深心照不宣的对视,她不动声色地放下筷子,柔软的手抚他手背上,小声道:“乖一点,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许母进来时?,凝顾正起身,看见人,有些局促,“妈妈,吃饭了吗?我去添副碗筷。”
“你吃好了立刻出来。”扔下一句话,许母便转身离开了饭厅,向客厅走?。
外?公看了眼惴惴不安站着的凝顾,和她旁边变了脸色牵住她的小男朋友,笑了笑,说:“不妨事?,慢慢吃。”
外?婆往她碗里夹了菜,“没事?,你妈妈好面,面冷却心软,你们?多说几句好话就过去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凝顾:“......”
实际上,远远没有说的那么轻巧。
饭也吃不下了,凝顾走?了出去,宋壶深立马跟上。
客厅里,许母正等着她。
许母有意忽视某个人,直截了当道:“跟我回?去。”
宋壶深听不得任何人要带走?凝顾,眼色陡然阴鹜。
下一秒,他手里忽然用了劲道,将她整个人护在身后,自己直面许母。
宋壶深这?样的动作引起了许母的反感,无法忽视,不由加重了语气,“许凝顾,我再说一遍,跟我回?去。”
宋壶深眼神阴郁,“她今天?哪里都不会去。”
她的唇色泛白,好似明月沉在深秋湖中的暗影。
整个空间像被抽空了,一片死寂般地寂静。
凝顾从小乖巧,许母从来没有为凝顾操过心。
当年她年纪小辗转在外?婆奶奶两家时?,她没操心,后来她要跟她小姨去南荔时?,她也没有操心。
凝顾从来没有让她失望过。
直到那天?,那块巨大?的广告牌砸在她那瘦弱柔软的身躯上,她抱着浑身是血的她嚎哭。
她才?幡然醒悟,自己亏欠女儿太多。
宋家不是良配,宋壶深此人更是乖戾难测,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往火坑里跳。
“许凝顾,如今你是翅膀硬了!”许母声音里分明有七分的失望,三分的痛心,“好,你好啊。为一个男人,你竟然不惜作贱你自己!”
许母站在她面前,眼眶微红,也不知道是气她不会挑人,还?是对这?样一个不听劝的女儿伤尽了心。
翅膀硬了,她翅膀早就硬了。
凝顾无奈,这?个场面为什么搞得好像一个富家千金放弃一个无比好的人选非要嫁给一个穷小子。
“我怎么就作贱自己了......”她忽然低声这?样说,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你告诉我,你这?几个月都在哪?跟谁在一起?”
凝顾垂眸。
许母说着,语气激动起来,“他做的事?情你清不清楚?他宋壶深本事?大?,你大?伯这?么大?一家公司他都能插手,他还?有什么事?不敢做的!”
“我不准!我如珍似玉的女儿,决定不能跟如此狠毒的人在一起。”
凝顾一怔,苦笑。
如珍似玉?自己若是金贵如此,就不可能那些年在南荔和宋壶深相依为命。
可是,凝顾的沉默引起了许母更大?的情绪波动,“许眷顾在队里的事?情,你都知情是不是?”
所有的事?情都怪罪宋壶深,偏偏涉及许眷顾,许母却要扯到凝顾身上去,好似许眷顾是她的责任般。
宋壶深握紧拳头?,沉了沉气,要开口替她解释。
凝顾却拉住宋壶深。
而后,宋壶深便亲耳听见她说:“......是。”
忽听一声清脆而沉闷的响声,凝顾一惊,循声望去。
这?一望,死死咬紧下唇,发不出一个音。
许母将手边的茶杯,狠狠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