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顾耿耿于怀。
这就是?许凝顾和许眷顾的不同。
许眷顾举手投足都是?被真切爱过的痕迹,所以他相信做错事道歉就能得到原谅,凝顾只是?一张数着折痕的白纸,不记恨不代?表不在意。
她所有的拒绝,都是?在爱自己。
因为她只相信自己对自己那种偏执又绝望的爱。
许凝顾置气到认输的地步,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说出那种话,她只能低头。
她笃定?又惨淡的说:“许眷顾,如果你觉得他是?一条野狗,那我,便也是?,一条野狗。”
许家大院背靠一座小山,山下?供休闲娱乐,山上供散步运动,夏日落日完,常能在后山遇见夜跑的人和遛鸟的大爷,但?冬天就变得鲜有人烟。
山顶有一排石椅,坐在那里能看见小半个北绥城的夜景,霓虹灯连成一片通明,把天边的星辰光亮掩去,自以为是?天上的明星。
夜很黑,凝顾独自坐了?许久。
冬天也是?有一点好处的,雪糕吃再久都不会融化,凝顾捧着一个三色雪糕,磨磨蹭蹭的挖了?半天,她也没吃出这黄色那格是?个什?么味儿。
起身离开?时?,发现一个黑影跟着她站起来。
一个穿了?一身黑的女生,个子高挑,身上带着一种玫瑰经过彻夜暴雨后与泥土合二为一的香水味。
她惊艳于那人容貌,没防备,那人朝她走来,说:“要走了?吗?”
茶色眼眸一闪,仿佛天际璀璨的明星,凝顾点了?点头。
“嗯,这就对了?,早点回去,冷死了?。”说着,她还像模像样的搓手。
凝顾脑海中,“某女子寒夜惨遭遇袭,死状惨烈。”“良好失民寒夜见义勇为拯救示意少女”,像弹幕一样,一一闪过。
她耿直到痴傻,问:“你是?坏人吗?”
果不其然,话音一落,凝顾听见冷风中传来一声冷哼,几近嘲笑她是?个傻子。
凝顾一滞,有些迟疑,“那你是?怕我在这想不开??”
“……”
“我不是?想不开?,只是?遇到一些事,脑门?热想冷静一下?。”
女子把手揣进裤兜里,酷酷地,摆手打断她,“行了?,我没想打听你的事儿,路过而已。”
凝顾笑,“让您担心了?,抱歉。”
“好端端的,怎么动不动就道歉。”说完,女子顺着弯弯的鹅卵石小径,接着月光的光亮,缓缓下?了?山。
第三十五章
隔天, 比赛的时间和地点定了。
新历二月,比赛那天刚好年初五,在莫斯科进行。
昨晚被凉风一吹, 脑子也清楚了, 凝顾联系过宋壶深, 但他又是挂电话, 又是关机,作的让人心累。
所以宋壶深态度淡, 凝顾的态度更淡,爱谁谁。
彼时?,凝顾还是个将对错分得门儿清的孩子,不是她的错, 她是不太在乎去解释的,解释过了你非是不听,那就是你瞎你聋你五感散发沙币清香。
要是许眷顾不是好东西, 宋壶深也不见得就是。
接连几天, 许凝顾忙于练舞,越发早出晚归, 这样一来,不用?有意避开也没什么?机会碰见人。
舞室。
马桶抽水声?掩盖卫生间的异响, 一个瘦弱的身影蹲在地上, 有些脱力的脆弱, 手肘撑在附近的门把手上, 颤巍巍地勉强支撑起身体。
洗手池的镜子映出一张巴掌大的脸蛋, 五官精致, 一捧水略过脸庞挂着?豆大的水珠,白皙的肌肤几乎透出皮下的青血管。
忽略微蹙的眉头, 单是眼?角泛起的红,就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脆弱感。
中午唯一吃进去的那点东西被凝顾尽数吐了出来,揉着?肚子缓了缓,刚把脸上的水擦干,孙铱就进来了。
许是被她发白的脸色吓到,孙铱过去扶着?她,手抚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