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 / 2)

还?说,许母是产后抑郁,抑郁症复发的几率一直存在。不想跳舞,我们就不跳了,不想在北绥读书?,就继续在南荔读。只是以后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妈妈承受不起?这样的事情。

凝顾想起?那天昏迷前?许母不管不顾的奔向她,想起?她清醒后许母哭着说不要丢下妈妈,想起?许母仅仅几天就爬上眼角的细纹,想起?小?时候许母生病抱着她哭着说对不起?。

这个社会所有的文化?和声音,一直在宣扬母亲这个角色的伟大和幸福,很少有人会看?到母亲的痛苦和不满。产前?的焦虑,分娩时候的撕裂,产后伤口后遗症等等,难道许母不爱她吗?

大概还?是爱的,她想。

可是爱也分成三六九等,有比较,就有偏爱。

她的妈妈,可能更爱许眷顾,或者更爱她自己而?已。

可是想起?那个老是用哭来引诱她心软的宋壶深,又觉得,自私是人性,凝顾自己也如?此。

暴躁的人其?实挺容易哄的,难哄的是那些温柔的人,他们拥有这世间最惨酷的理智和最容易让人沉迷的温柔。

凝顾是不好哄的,她的自爱,到了一种病态的程度。

许母这种程度的爱谈不上得到她的谅解,至少当下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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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长莺飞二月天,学校开学,凝顾还?是没回南荔。

许母把她的房间搬下了二楼,原本的那个房间把旁边的小?阳台打通了,围了花圃种上了小?苗。

许父不在整年才见?几次,而?是每隔几天就回来,有时候是吃个午饭午睡,有时候是夜色浓重来看?看?她又出差。

许眷顾开学了,他跟她说,那个辅导班哭唧唧地女生转到了他班上,天天瞪他。可能过?年吃得多,许眷顾长得很快,长成了小?少年的模样,只是有点不对劲,他一改从前?对她的害怕,开始对她“指手画脚”起?来。

有时晚上失眠早上就会晚起?,早上的药没吃,他就会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bangbangbang”地敲门,直到她喝完才走。或者是她在房间看?书?一待一整天,他就会不由?分说把她推到附近公园,看?那些小?孩学轮滑摔得哇哇大哭。

外?婆一直在关心她的病情,偶尔托人送药过?来。外?公听闻她厌食症,之前?久食白?粥,心痛外?孙心中郁结与美食割裂,时常在手机上给她发信息,劝她生活美好,多多吃饭。

没有人提起?跳舞的事,也没有人提起?回南荔,更没有提起?宋壶深,凝顾一直在安安静静地养伤。

某天,家里阿姨整理冬天的衣物入柜,她正打嗝停不下来,阿姨给她递了挑链子,银色的,五孔一格。

指腹摩擦着小?螃蟹,她连打嗝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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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顾行深夜两点的飞机飞北绥,看?了眼时间,想着也睡不了多久,就叫了几个朋友出去吃宵夜。

刚刚在酒店洗漱过?,许顾行没穿正装,而?是休闲裤加宽松版型的衬衫,倒有几分以前?纨绔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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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坐着两个人,一个西装革履,另一个一身冲锋衣。

这三个人坐一桌,风格各异,要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难以调和。

许顾行:“你们两个家里不是有妹妹吗?怎么会不知道送什么给她呢?”

西装革履的那个靠在椅背上,耸肩,“我妹不用我操心,每个月账单都会打过?来,哪用得着我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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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冲锋衣的那个,掏出烟点燃,没什么表情,像是没听见?他说话。

西装革履又说:“你就别想不开问他了。他家那个妹妹可不兴收他礼物,他没把人整到沟里就不错了。”

冲锋衣冷哼了一声,瞥他一眼,“我要是没送她礼物,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蠢。”

许顾行掏了掏耳朵,轻啧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