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想有点醉了。
想起好多以前的事情。
想起以前叶绿园去散步, 结果被?陈家奶奶带回去,拎了好多水萝卜回家,最后那么多水萝卜怎么吃完的就不记得了。
想起去后巷找陶桃玩,和温挽三?人?一起吃东西, 和小狸猫聊天,一起在厚厚的窗帘里谈钢琴。
想起在北绥练舞的时候,跟卖炸酱面老板娘的儿子在雪地里玩, 被?一只萨摩耶扑在雪地里, 还受了小朋友一只雪鸭子,结果回去和许眷顾吵了一架连鸭子滑了都不知道。
想起自己坐在轮椅上, 连上楼梯都要人?帮忙的那些日?子,那时候整天夜里捂着头的哭, 怕自己再也站不起来, 非常憎恨这个世界, 好像把一辈子的恨都用完了。
想起出国读书, 吃不惯国外的食物一天天地吐, 家里给了她好多钱想让她吃好一点, 可?惜遇到了一个熟人?落魄,一股脑把身上的钱全?给了他, 大?过节的吃了一顿只有芹菜的饺子。
清风吹人?醒,万事心中储,不可?言。
凝顾靠在车窗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在问?旁边的段堂深,言语飘忽,“你说?,两个不能在一起的人?,上天为什么要一再安排他们相?遇?”
司机似乎知道老板的习惯,车里也没放音乐广播之类的,一安静下?来,就只有缝隙中吹来的风声。
凝顾也没指望他接话,继续说?:“我不喜欢雾里看花,我需要明确的爱意,喜欢,就是要只会喜欢我。如果迟早会失去,那我就不想要了。”
旁边的段堂深在闭目养神,断断续续听?见有人?说?话,但听?清楚的只有‘我就不想要了’五个字。
他大?言不惭,“想要就抢过来。”
她叹气,脚指头想都知道这大?哥,又在自由?发挥。
许凝顾这个人?,他十几岁见她第?一面时就能把她哄在手里玩,他太了解她了,说?好听?点善良温柔体贴,说?难听?点就是轴啊,非要找自己不痛快。
段堂深笑得很玩味,“怎么,这么大?个人?,玩不过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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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时就被?他溜着玩,自从在他手上摔下?来之后,凝顾拧巴了许久摔的那个动作,那个角度,真的不应该摔,但段堂深就是摔了她。后来懂得了一个道理:想通了有些道理是想不通的道理。
段堂深和她以前认识的所?有人?都不同,他没一句话是真的,但他偏偏能做出一副坦然之态。年纪轻轻坐稳‘雾都’的男人?,手法利落干净,他不是涉险,他本身就是别?人?的险。
所?以他们不是一个段位的人?,话题戛然而?止是常有的事,偶尔哪断了话题,双方也不觉得突兀。
“老板,有人?跟。”
“跟多久了?”
“从环山路开始的。”
“往南郊开,通知阿标过来。”
段堂深没什么表情波动,轻描淡写的,好像俩人?的对话没发生过。
淡淡看了一眼漆黑的窗外,心里就有了考究,停顿了一会儿,他侧头对凝顾说?:“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下?车。”
凝顾笑了笑,还有心思调侃,“现在在你身边已经这么危险了吗?”
他倒是有闲情也笑了,抬手敲了敲她的脑袋,不明就里地说?了句:“也不知道是谁危险。”
凝顾躲开他的手,“别?乱碰,发型做了好久,我还没拍照呢。”
见她不受刚刚的话影响,段堂深挑眉,看不出来小姑娘还挺信任她的,也没告诉她刚刚压在窗边她的头发早就乱了。
车子在马路上疾驰,乌云在夜晚的掩护下?,悄然而?至。
G城近海,夏季偶有台风也是正常,风呼呼地吹着,渐渐周围的声音变大?了起来。好像故意烘托气氛似的,车窗外的树影极快的掠过,车内沉闷。
窗外闪过一道闪电,雷声还未响起,但足以把凝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