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姑娘模样长得一般,但安安静静地,一看就是大家闺秀,也颇有贤妻良母的气质,令阮软见了就心如止水,俩人话都说不上一句。
但做夫妻不就那回事吗?很多人婚前都见不上一面,只在洞房时才晓得未来的对象是高是矮,是圆是扁,根本谈不上感情。
乡下摸鱼偷虾的日子令阮软过的越发无聊,自个老父亲最近也不知道忙什么,整日的不着家,前日还急急忙忙回了上京。
阮软几次提笔想要给上京写信,末了又实在是抹不开面子。
呆呆的看着窗外的农户扛着大袋小袋的大米匆匆离去,阮软兀然醒过神来,愤恨的摔了手里的笔。
自己一个做少爷的,凭什么给个奴隶写信,奴十一那家伙是没长手吗,就不能主动写信过来问候下主子的身体健康?!
阮软又恶狠狠的骂了战奴几句,提笔给好兄弟宿平写了十几封信,才愤愤的爬回去午睡。
然而没过一会儿,他又灰溜溜的爬了回来,咬牙切齿的写了一封家书:
死了没?没死回个声!
信寄出不久,阮软在南平的好兄弟崔胜就上门拜访了。
阮软没有心情应付他,崔胜神色也闪烁着,最后低声问阮软,“小阮,阮伯父是做官的,近来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什么呀?”阮软被问懵了。
毕竟阮少爷的人生只有吃喝玩乐四个字。
“就是……哎,算了。”
崔胜欲言又止,心说看阮少爷这茫然不觉的模样,大概率是什么也不知道,但想来也是,阮老爷毕竟也只是南平的一个太守,离京太远了。
但认识了十来年,崔胜离开时还是好心劝了阮软一句,“小阮,这段时间你多存点米面,招些私兵,没事就不要外出了。”
阮软漫不经心的点点头,其实根本没听进去,满心满脑子都是那狗奴才怎么还没回信啊!
即便那信才寄出了一个上午,鸽子就算骑着火枪都飞不到上京。
然而吃过中饭后,阮软收到了两封来自上京的信件,分别来自阮老爷与宿平。
阮软无精打采的拆开,两封信虽然字迹潦草,交代的内容却是惊人的一致留守南平,切勿入上京!
……
大兴756年八月,以北卞为首的北方胡族部落正式反扑,燕北、楚戈、羌、努分小支骑兵从旁骚扰协助。
八月中旬,李韦右相携三十万大军兵陷红玉门,领兵大将李韦身死,副将三皇子白逸浩溃兵败逃,自此下落不明,朝野上下哗然。
同年九月初,月前入狱的小将胡兵带罪出征,多奇兵,以少胜多,七战七捷。
帝心大悦,大兴略复喘息。
然九月末,胡兵被一支神秘的黑甲蒙面军暗杀于戈沙滩。
自此北卞再无阻饶,一路南下,长驱直入大兴国都上京。
帝王下勤王令,南平、北岭、午庵、溯阳等地太守响应,带兵勤王。
然仍有多地默不出兵,作壁上观。
……
阮软收到信的当天,就打包行李前往上京。
此时正值十月的第二天,阮父带兵入京勤王的第三日。
阮软的未来岳丈家及诸位猪朋狗友轮流上前规劝,阮软却红了眼眶,“小爷爹娘还在上京呢!”
不止阮父阮母,还有置办的吃喝玩乐、以宿平为首的好兄弟们,还有、还有……他的小奴隶。
“这可是战乱啊!”崔胜不解道,“你就不怕死吗?”
死有啥好怕的,他在梦里都不知道死几回了!
阮软懒得多说,直接打包行李,带了几个仆从就上路了。
但显然阮少爷无论是对自己、还是战争的认知都有偏差。
其实在得知父亲上京勤王时,阮软整个人都懵了。
他从未在梦里看见过任何大兴战败沦陷的场景,事实上他已经有许久未做过那些恐怖的梦了,并窃窃自喜或许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