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宥身上的药效本来很快就能挥发出去，但由于陆之川日复一日的浇灌，那点微弱的药剂却像是扎根在赵宥体内的一颗种子，让这具身体无时无刻不在分泌着滋养生命的液体。

刚发现这件事时，赵宥只是呆呆地坐在陆之川怀里，男人还在恶劣地和他开着玩笑。

“宥宥真变成水做的了，好可爱……”

赵宥没有说话，陆之川说笑的声音却渐渐弱了下去，最后两人之间又恢复了那种可怕的沉默，最后还是陆之川先开的口，他轻轻擦了擦赵宥的眼角，动作很轻，像是怕碰碎了面前的人，就连声音也压的极低。

“怎么哭了啊，宥宥，不哭了好不好？”

他哭了吗？

他为什么会哭？

赵宥不会哭？妈妈说男子汉要坚强，不应该随便掉眼泪。

妈妈说，一家人的眼泪总是有限的，不能每个人都变成丧气包，这样日子还过不过了。

赵婉爱哭，赵宥就应该少哭一些，爱哭的哥哥没办法保护同样爱哭的妹妹。

赵宥打开了陆之川地手，盲人摸象般摸上了自己的脸，在摸到那一手湿润之后，他用近乎粗鲁的力气使劲地擦着，擦到脸颊都生疼，直到陆之川实在看不下去包住了他的手，赵宥才呆呆地看向了他。

“我不是。”赵宥不知道自己在否认着什么，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一句话，向陆之川重复着这一句话。

陆之川望着他，看了很久很久，在赵宥的声音都有些发哑的时候，陆之川终于妥协似地低低附和了一句。

“嗯，不是。”

在那之后，陆之川就让人买了很多的衣服，尤其是贴身的棉布裤子，赵宥几乎每隔一小时就会换一次，才能勉强保持身上的清爽，而如今这条内裤才换上不久，边缘处便被陆之川轻轻拽在了手里。

赵宥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人被箍在怀里的那种不安全感让他的身体下意识又道起了歉。

“对不起……老公……对不起，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