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高兴？陆之川，我还以为你很喜欢这样呢，你知道我醒来后见到陆晟的心情吗？”

他像是在追忆一个并不怎么美好的故事，语气又沉又冷。

“我有时候不得不承认，你他妈真是会给人惊喜啊。我偶尔也会想，我真和你们是同一个物种吗？怎么你们脑子里那些东西，我一个都理解不了。”

赵宥没说下去，但是没有说完的这句话两人都心知肚明。

无论他想不想承认，无论他多么想弄死陆晟，但是说到头，陆之川和陆晟就是成了共犯，这一点无法辩驳，陆之川也没有打算辩驳。

“你可以选择结束。”似是为了害怕引起歧义，他斟酌了片刻补充道。

“我是说陆晟。”

赵宥看着他，没有搭话，只是静静地审视着陆之川，用一贯只会出现在自己身上的眼神。

沉默让空气变得粘稠，又令人生厌，陆之川看着赵宥还湿着的衣服，深吸了一口气，打算结束这个并不聪明的话题。

“我去给你拿换洗的衣……”

这句话并没有落地，然而下一秒，现实的火车却向着一个极为离谱又荒谬的方向驶去。陆之川抿唇看着沙发后的男人，心里突然有一瞬间的空白。

赵宥当着他的面坐到了皮质的沙发上，眼睛微微眯起，笑着伸手……

朝他勾了勾。

这是依照赵宥的性格绝对不会做出来的动作，里面有诈的意思陆之川不用想都明白。但他还是顺着赵宥的心意走到了他面前，与他仅仅只隔一张桌子的距离。

没有什么别的原因，仅仅是因为赵宥笑得很好看，仿佛又回到了十数年前便利店里的重逢，而陆之川曾经无数次希望那一刻定格，将时间与画面都缝进自己的骨头里，用岁月将他们封存起来，只留给自己一人。

于是，他走了向了漂浮在过去的记忆，走向了存在在此刻的赵宥。

“你要我仰着头和你说？”赵宥的声音却是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好脾气。

陆之川的身子一僵，还没待他动作，领口就是被人一攥，猛地被向下拉到了和赵宥视线齐平的位置。他的手磕到了桌沿，瞬间就冒出了一片青紫。

“去换衣服。”

“先上药，你的……,”

赵宥灼热的呼吸打在陆之川的眉眼上，在陆之川闪烁不定的眼神中，赵宥笑了一声，漫不经心地嗤道。

“装什么，你和我待着除了做那档子事还做什么。”

这话似乎让陆之川听得并不高兴，他皱了皱眉，解释道。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宥宥，方式并不重要，我只是想和你一直待着，一直……”

“我管你怎么想。”

赵宥勒紧了陆之川的衣领，强迫他把那后半句话吞进了肚子里。他腾出一根手指，暧昧地敲了敲陆之川凸起的喉结，慢悠悠地说出了那句石破天惊的话。

“我想做，所以怎么样？”他仰着脸，用着怪调调笑道。

“你要操吗？”

话音落的瞬间下，陆之川的神色先是一空，逐渐变得越来越沉，眼里翻滚的巨浪似是要活生生将面前的人吞吃入腹。他的喉头上下滚动着，巨大的喜悦与无措将陆之川砸得有些发昏，以至于他迟迟没有开口。

直到赵宥再次不耐烦地拨了拨他领口处的扣子，他才像个刚开始驯化舌头的小孩一样，给出了回答。

“好……”

他弯腰想去抱赵宥，却是被赵宥打开了手。脖颈处传来的桎梏感让陆之川有些透不过气，他的唇有些干，连带着声音也变得嘶哑不堪。

“我抱你上去，先换衣服。”

“不，就在这。”赵宥笑着看他。

“我不换，你换。”

陆之川似乎反应过来了什么，他像是被美杜莎石化的雕塑，神情复杂地看向赵宥。

“你不是喜欢穿裙子吗？”

赵宥将他衣领上的扣子扯了下来，眼神扫过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