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种当得好的黑社会，不会在意别人死不死在火灾里的，嗯……公职人员就更无所谓了？”

水流溅在杯壁上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明显，赵宥没有回答他，陆之川则顺着自己的话接了下去。

“你太心软了……你从来都是这样，林灵，赵婉，廖远洋，孙鑫，还有……我，每次心软都给你带来了新的麻烦，你怎么就吃不够亏呢，宥宥……”

他抬头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赵宥，将手里的杯子向前推了推

赵宥望着朝自己递过来的水杯，接了过来，缓缓举到陆之川的头上倒了下来。

“你知不知道你这人有个习惯，心里越是不安，嘴巴就越贱。”

水流顺着陆之川的侧脸滑了下来，鬓角的湿发黏在他的额角，一点一点滴着水。

“你脑子里在想什么，老子没兴趣知道，陆之川……”

“你应该高兴不是吗，我打算留下来陪你耗了，要笑笑啊。”

一只手缓缓抚上了赵宥的侧脸，轻轻蹭了蹭，带着无尽的缱绻与温柔。下一秒，血色却是如点点繁星，随着刀刃从陆之川的手背脱出，稀稀落落地溅在了陆之川的袖口上。

“你不是想让我陪你吗？先改改你不会说话的臭毛病吧？”

沾着血的刀刃拍了拍青年苍白的脸颊，被赵宥随手扔在了地下。

他走到门口拿起柜子上放的消毒水往自己身上猛喷，见身上的烟味祛得差不多了，这才朝着大门处走去。

手搭上门把手的那刻，赵宥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笑眯眯地朝那人回了一句。

“放心，没戳到你的动脉，留下的疤也不会比我肚子上的那道长。”

房间的门被赵宥摔得巨响，陆之川坐在床上，将手举到了自己的面前。

他细致地用手指勾勒着那道皮肉外翻的狰狞伤口，自始至终……都没有再说过话。

*

赵宥手里还揣着一个苹果，刚咬了一口，脚步就立在了原地。

穿着冲锋衣的青年坐在冰冷的板凳上，头上挂着黑色的头戴式耳机，他翘着腿似乎在打什么游戏，面上没什么表情。

似是觉出了什么动静，他抬头望了过去，见赵宥出来，眼睛顿时发了亮。

陆晟随手扯下了头上的东西，管也不管刚刚推车走过去的护士，甜甜地叫了一声。

“妈。”

……

第93章 新年番外

陆晟左手提着一条三公斤多重的大鱼，右手还拎着不少干果和赵宥刚挑出来的蔬菜。早上八点他就被赵宥从被窝里踹了起来，如今在这个人山人海的集市逛了至少也有两个多小时了。

京城今年是个暖冬，刚巧碰上今天日头大，地上的雪水融了一地，踩在水泥地上溅起的泥点就这么水灵灵地崩到了陆晟刚买的裤子上，本来为两人约会特地准备的新衣就这样脏了个透

半个小时前，陆晟插科打诨地想要耍赖回家，说是剩下的东西让管家出来买。

赵宥放下手里拿的春联，转头睨了他一眼，二话没说就要伸手拿他手里提着的袋子，吓得陆晟连忙“唉”了几声，尬笑着混了过去。

一会儿功夫，陆晟手里就大包小包提了不少，偏偏手机一个劲的响。

陆晟“啧”了一声，他看了眼前面还在和老板讨价还价的赵宥，腾手接了宋潮的电话，语气不太好。

“大早上你叫魂？”

那头一听这话就哎呦喂地叫了起来。

“诶呦，大少爷，您大过年的能说点好的吗？”

陆晟翻了个白眼，眼看着赵宥走远了，又小跑着朝前追了几步。冬天的哈气糊的围巾一片水意，陆晟手里东西重，跑下来呼吸也有些乱。

“有屁快放，不说挂了。”

“诶！别挂别挂！问你呢，什么时候出来玩，赶后天三十我可就被老爷子抓紧去了哈，你今年也甭想见着你兄弟我。”

陆晟三步并作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