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凌彦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半晌，古怪的咀嚼着嘴里的那个字眼。

“他和你说那人是他……小妈？”

陈凌彦松开了人，仰躺在了沙发上，看着自家弟弟那蠢到透了的样子，笑出了声。

“小秋……你真是被人耍的团团转啊，什么小妈不小妈啊，陆之川为了一个男人疯了十多年的事，谁不知道，他怎么可能突然喜欢了个女人？”

“傻弟弟，你被陆晟当枪使了。”

……

赵婉是术后第三天醒的，赵宥只能白天守着他，这已经是和陆之川讨价还价的结果。

她醒来的时候，赵宥正拿棉签棒沾水给她润着嘴唇。

他做的专心，赵宥原本只盯着手下的动作，却突然看到赵婉的脸颊处滑下了两道水痕，他抬眼望去，就看见了赵婉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盈满了泪水，泪珠滑落，滴到了赵宥的手上。

“哥……”赵婉的声音哑得几乎只剩气音。

赵宥却突然站了起来，按下了床头的看护铃。

医生进来看了一下赵婉的情况，看着赵宥的表情有些复杂，但是赵宥却没注意到这点小细节，只是沉默地给赵婉擦着眼泪，另一只手紧紧握着赵婉的手。

“醒来后再做个检查把，先看看情况怎么样，赵先生您先回去吧。”

“不……不用，我在这等就好。”

“时间可能会很久，估计要到晚上了。”

赵宥七点就要回去，在这里待着也注定见不到赵婉，他又看了赵婉一眼，温柔地摸了摸她凌乱的头发，安抚道。

“哥明天来看你，别想太多了，好好休息。”

赵婉看着他，像是又要哭的样子。赵宥张了张嘴，最后只是给妹妹又擦去了眼泪。

……

回到家后，赵宥就接到了陆之川的电话，对方和他聊了很久的天，赵宥一直没出声，最后实在受不了了才打断了他。

“有什么事吗？”

陆之川那头顿了顿，语气有些无奈，但也确实没再和他扯别的。

“宥宥，我要出个小差，时间不会太久，三天后就回来。”

赵宥的面上没什么表情，刚想挂了电话，就见那头继续说道。

“先别挂，是和赵婉有关的事。”

赵宥的手颤了颤，出声问道。

“小婉怎么了。”

“别担心，就是医院那边说赵婉的情况有些奇怪，检查可能要做的久一点，宥宥这几天就先在家里待着吧，别过去了。”

赵宥还想多问，陆之川却不再多说了，只安顿赵宥每天记得和他打电话。

……

赵宥一晚上没睡，直到第二天陆晟将两份医疗证明甩到了他的面前。

一个是赵婉的多发性骨髓瘤证明，一个是陆晟和赵婉的骨髓匹配鉴定书。

赵宥死死地盯着赵婉的那份病情鉴定，脑子里只浮现来不可能这一个念头，他给陆之川打电话却没有接通，他又打了好几次，接电话的人却是陆之川的秘书。

“赵先生，陆总正在开会，手机不在身边，您需要我转达什么吗？”

“我妹妹到底怎么了，她怎么会得骨髓瘤！”赵宥几乎不能控制自己的音调，他希望对方能给他否定的答案，以至于语气几乎有些逼迫的意味。

“您先放松，我们也是今早才接到的消息，能告诉我你那是从哪里知道的吗？赵先生？赵先生？”

赵宥无力地瘫坐在了沙发上，电话里的人还在喊他的名字，他过了许久才又接起了电话。

“能治吗？”赵宥不知道这是什么病，他只能看懂那诊断书上写的恶性，转移还有一些恐怖的字眼。

这些零零碎碎的片段拼接在一起，告诉赵宥它们会要了赵婉的命。

“能治，只要找到合适的配型者就行，陆总已经吩咐下去了，我们正在找，就是时间会久一些。”

赵宥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