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后脊一哆嗦, 咽了口唾沫道:“说,我说还不行吗!”
他十分不情愿, 犹犹豫豫地开口:“半个时辰前,叔父命我遣人走小路,将玉床抬到城外密林里, 挖个大坑掩埋……”
李桃花瞬间收刀回到许文壶跟前, 二人相视一眼,同时转身大步离开,左右众多衙差紧跟过去。
王检松了一大口气, 摸了摸自己失而复得的脖子, 继而气焰重新燃起, 冲着李桃花的背影嚣张大喝:“死丫头竟敢拿刀指老子!信不信我明日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晚风拂过李桃花的眉眼耳梢,隔绝了王检的骂声。她与许文壶马不停蹄跑出王家大宅, 让衙差在各条小路散开寻找, 两个人也结伴一起找人。
所幸玉床太过沉重, 王家一众家丁并未走远,二人很快便将王家那帮家丁追上。
家丁们被团团围堵,见是县太爷亲临, 吓得目瞪口呆,手一哆嗦,偌大的玉床便轰然落地,砸出沉重的闷响。
许文壶上前,一把揭开包裹在玉床上的蒙布,冷声道:“本县来此只为查案,无关人等尽快撤离。”
众家丁闻此声音,立马如获大赦,忙不迭便跑了,鞋子掉了都不敢回来捡。
许文壶的手掌贴在玉床上仔细摸索,发现整块玉严丝合缝,好似整体打造而出,未有一丝缝隙。
李桃花帮他摩挲半天,只觉得指腹所经之处光滑一片,耐性都被磨没了,无比费解道:“这床就是实心的吧?你真确定这里面能够藏尸?”
许文壶来不及答她,从她手里拿过杀猪刀,蹲下用刀把去敲玉床,仔细听着其中传出的清脆声音,忽然便毅然决然地道:“这里面是空心的。”
李桃花惊了,学着他的样子去听,并没有听出什么好歹来。再看许文壶,他就已经继续用手沿床摸索,清隽的眉峰拧在一起,薄唇紧抿,身上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气息使得连他额上沁出的汗水都比旁人清澈似的,遍体干净温润。
虽然很是不合时宜,但李桃花还是默默看呆,她忽然发现,这书呆子认真做事时还是挺让人……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