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用手去轻轻抚摸他的后背,一下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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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晓时分,夜色浓郁,雾气萦绕,山前小路伸手不见五指。
“前方路难,便送到这里吧。”许文壶背着包袱,布衣帻巾,一身书生打扮,与初来上任时别无二致。
他先走到李春生面前,道:“班房你的桌子旁有副拐杖,早就打了,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赠予李兄。我早听桃花讲过,李兄这病重在锻炼,若是只靠木轮椅代步,今生难有站立可能。李兄,子曰过,不积跬步,何以至千里。你天生聪颖好学,不该受此拖累,这一步,你早该迈出去了。”
许文壶苦笑道:“原先我想等学堂建成之日,由你当第一个教书先生。可现在,只怕是看不到那天了。”他对李春生拱手,“李兄保重,后会有期。”
李春生内心五味杂陈,不由自主便问:“真的没有办法了?”
许文壶摇了摇头,神情里满是无力。
他走到李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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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身后,看向从停下便被背对他的李桃花,柔声唤道:“桃花。”
李桃花强压哽咽,狠下声音道:“你要走就走,不要跟我说什么肉麻的话,我不想听!”
许文壶叹息一声,她不转身,他便走到她的面前,从袖中掏出两纸文书,道:“桃花,这个是你的卖身契和户籍,其实先前我便尝试过去红杏楼为你赎身,可惜那时王大海在世,鸨母受他指示,如何都不肯松口。我原以为来日方长,可以从长计议,不想分别竟来得如此之快。昨夜回去,我越想越不放心,便让兴儿领人去红杏楼打砸了一番,逼迫鸨母就范,鸨母害怕,终于松了口。”
他将卖身契一撕两半,握起她的手,将户籍交到她的手中,温声道:“桃花,从此以后,你就是自由身了。”
李桃花看着手里的户籍,和地上已经两半的卖身契,忽然泪如雨下,拼命抹着眼泪道:“你花了多少钱?”
许文壶一愣,没想到她会在意这个,柔声说:“没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