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壶面露挣扎,迟疑片刻,终是下定决心似的,低头对李桃花耳语。

李桃花听完,一脸见鬼似的盯着他,不可思议,“不是吧?这种办法你都能想出来,你不是一天到晚子曰子曰,子不让你干这个干那个吗,你的子规矩那么多,会让你钻女人”

许文壶一时羞赧,伸手捂住了李桃花的嘴。

一瞬中,二人四目相对,李桃花能清晰看到许文壶的脸上逐渐出现的绯红。

许文壶顶着张通红的脸,竭力用理直气壮的声音道:“俗话说英雄不问出处,那办法自然也不论高低了,反正我能想到的最有用的法子,就是这个了,桃花你若是嫌弃,大可不必陪我前往冒险。”

“谁说我嫌弃了。”李桃花将覆在嘴巴上的手一把甩开,“也行,够简洁粗暴的。不过……”

她打量了眼他一身书生气的穿着,“你打算就穿这一身混进去吗?”

许文壶低头看着自己的衣着,面上也流露些许苦恼之色。

李桃花将杀猪刀重新别到腰后,用送佛送到西的语气,“等着啊,我去给你弄套衣服来。”

许文壶老实点头,乖乖等李桃花回来,并不好奇她会把他打扮成什么样,反正,她又不会害他。

*

入夜,阁楼上的门被推开,一前一后进来两抹身影,皆是丫鬟装扮。

蒋氏温柔沙哑的声音自里间幽幽飘出:“毛芋,是你来了吗?”

李桃花回答:“回夫人,是奴婢没错,奴婢身后这个是特地找来的打杂丫鬟文文,白天奴婢见您外间的桌子脏了,应该擦了,便将文文使唤了来,好帮奴婢擦洗桌椅。”

蒋氏叹道:“外间我不常去,脏与净又有何区别,不过人既然来了,擦就擦了吧,也难为你有心。不过擦完便得让她出去,我是不喜人多的,也没有留人守夜的习惯。”

李桃花称是,无比乖巧道:“奴婢明白,奴婢与文文打扫完便退下了,一定不打搅夫人清净。”

说完了话,李桃花便拿着抹布沿桌子擦了起来,擦时,她渐渐靠近香炉,将随身带来的安神香投入了炉中,看着袅袅烟丝从中散发而出。烟气里,那两株鲜艳如血的红芍变得更加妖冶。

本就安静的房中变得更加寂静,里间再没传出蒋氏的声音,有的只是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李桃花悄然走进去,到蒋氏的跟前小声呼唤,“夫人?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