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儿牵着驴挎着包,正在吃日思夜想的开封正宗花生糕。小屁孩子不爱洗脸,脸上还揩着风餐露宿留下的一层厚灰,乍一看,活脱脱一个小叫花子。
李桃花忽然出现在他身后,拍了下他的肩说:“快别吃了,你娘来了。”
兴儿还是咯吱嚼着花生糕,骂骂咧咧道:“你娘才来了,占人便宜死得早听没听说过?”
李桃花眉头一皱,不悦道:“骗你干嘛,你娘真的来了。”
兴儿嗤之以鼻:“我才不信,你明明就是想占我便宜,我告诉你,我不会上你当的。”
话音落下,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头上,妇人咆哮的声音旋即便至:“你个鳖孙到了家门口不回家,你是想弄啥嘞!”
兴儿被这一巴掌打得昏头转向,转头瞧见妇人熟悉的脸,用开封话支支吾吾不可置信地说:“娘?恁,恁怎么还真搁这里?”
又是一记响亮的大巴掌上来。
“啊!娘我错了!别打脸!屁股也别打!”
行人纷纷留步,笑看这鸡飞狗跳的一幕。
李桃花看着被朱妈妈拉住手嘘寒问暖的许文壶,又看了眼被亲娘打出猪叫的兴儿,看热闹的同时,忽然感到无由来的落寞。
他们都回家了,都有亲人,只有她是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什么人都没有。
秋日阳光金黄让人眩晕。初来乍到的新奇褪去,李桃花现在只感到茫然。
开封都到了,京城便已算是近在咫尺,她今后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跑到崔氏地盘凭块玉牌逼人家认娶她吗?
李桃花不是个脸皮薄的人,但她知道自己真的做不到,可她也确实不知道,来到这里,自己今后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