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所以地舀起一勺肉泥,伸向铁盆。

火把熊熊,照亮了盆里“东西”的全貌。

一瞬间,锦毛鼠呼吸凝滞。

倒映在他眼瞳中的,是一个被铁链捆在盆中的“人”。

甚至说,算不上人。

因为这人已经完全没了人形,全身上下都是不知包了几层的血垢,四肢纤细而肚子高涨,本该被称为“脸”的地方,却被一只偌大的漏斗遮住,漏斗深插口中,里面是被填得快要溢出的血泥。

这些都不算什么。

最为触目惊心的,是这人身下乃是一张镂空的铁架床,而手脚血肉模糊,显然手脚筋皆被挑断,新痂叠着旧痂,不断往外渗着黑红的血液,血液顺着铁架床往下流淌,注入铁盆之中,汇聚成一片漆黑浓稠的血河,散发浓郁的腥臭气。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喂,总管大人可还等着用药引子呢。”太监打着哈欠道。

丝毫未察觉,面前的背影已经在剧烈的发抖。

“我说你这人”

只听一声软剑出鞘的脆响,如银蛇出世,光芒过后,太监身首异处,头颅滚了几圈,表情带着不可置信的茫然。

锦毛鼠扔掉剑,疯了一般扑入血盆中,徒手去劈那些手腕粗细的铁链,劈到满手鲜血也不罢休,劈完铁链,又小心翼翼地把嵌入那人喉中的漏斗拿出。

他将那不知是死是活的身体抱进怀里,克制住颤意道:“丑丫头?醒醒,别睡了,我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