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李春生,企图让李春生帮他解释一二。李春生道:“许大人别说了,我以后不会再出言不逊了,您和我们不是一类人,我和桃花这种可怜人能够被您收留,已经很心满意足了,怎可以下犯上,将您当朋友相处。”

他垂眸,一副委委屈屈,泫然欲泣的样子。

李桃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许文壶,“你别光结巴,你倒是说句话啊!”

“我我我!”许文壶拼尽全身力气,大着舌头喊出一句,“我没有推他!”

李春生:“大人的意思,是我一个双腿残疾的人,可以将自己连人带椅都推倒吗?”

他擦着眼角的泪花,“大人觉得,桃花会信您的话吗。”

许文壶气息都给气乱了,心脏噗通跳得飞快。他颤声问李桃花:“李姑娘,你是信我还是信他?”

李桃花将李春生扶回椅上坐好,起身面对许文壶道:“他一个双腿有残疾的人,至于用这种方式冤枉你吗?”

她咬字颇为刻意,朝许文壶疯狂眨眼。

许文壶怒急攻心,看不懂她的暗示,一昧倔强回答:“没有做就是没有做!我许文壶心中再是对一个人不快,尚不至于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发泄怒意!”

李春生抽噎着:“桃花你看,许大人果然是对我有气的,他总算藏不住说出实话了,可他不该用这种方式害我的,桃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体质羸弱,这一摔,很可能就将命送了,到那时候,剩下我奶奶孤单一个人,她该怎么啊。”

李桃花不耐烦道:“行了你也少说两句吧,不就是摔了一下吗,你自己在家也没少摔过,哪次去见阎王了?你还有没有别的事情了?没有的话我现在送你回家。”

“我饭都还没吃呢。”

“吃个屁,少吃两口饿不死你,现在就走。”

她推起木轮椅,对许文壶沉声道:“许大人慢慢吃吧,我们先走了。”

许文壶眼气通红,看着李桃花出房门,背影越来越远。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他想随便抓个东西扔地上解气,顺手抓起个馒头想摔出去,想了想又收手,改成把筷子摔出去。

“岂有此理!”

他搜肠刮肚,说不出比这更粗鲁的话了。

*

天黑以后,李桃花送完李春生回来,到了衙门口,她见兴儿正坐在门口抛石子儿玩,便道:“这么晚不睡觉,出来见鬼啊。”

兴儿打了个哆嗦,“你!”

他不知想到什么,一肚子气似的,哼了声道:“都怪你,不分青红皂白冤枉公子,我从来没见过他如此伤心过,居然跑出去喝酒,还不让我跟着,你等着吧,我今晚若等不到他回来,小爷我第一个便要你好看。”

李桃花柳眉微蹙,不愿相信似的,“喝酒?许文壶?”

兴儿:“是啊!你们天尽头的人没一个好东西,公子脾气都好成那样了,还能被你们欺负的借酒消愁,你还当不当人了!”

李桃花手一抬,“行了,废话少说,他去哪个酒馆喝酒了,名字报上来。”

*

同福酒馆。

临近打烊,酒馆里只有许文壶一个人。他一杯一杯往嘴里灌,菜也不吃,张嘴闭嘴喊着:“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女子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他背后:“岂有此理是什么意思,是谁不讲理了?”

许文壶转头看到李桃花的脸,下意识便要叫一声“李姑娘”,但心中委屈轰然涌来,他梗着脖子回过脸,用力“哼!”了一声。

李桃花在他对面坐下,单手托腮,瞧着他道:“什么人把我们许大人气成这样了,干喝酒多没意思,有什么话,说出来不好吗?”

许文壶眼眶越来越红,吸了下鼻子,开口强压哽咽道:“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反正在你眼里,我许文壶就是个背后害人的阴险小人,你何必来找我,反正你又不相信我的话。”

李桃花:“我信的啊,我一开始就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