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生红着眼睛悲愤道:“我干什么?我这是为你好!不打听清楚,你怎知道他是否可以托付终身?”
李桃花:“谁说我要对他托付终身了!”
李春生便跟听不到她说话一般,失落低头,自顾自道:“横竖我这辈子与你无缘,可我也不能这么眼睁睁看着你误入歧途,你娘去的早,你爹不提也罢,你我二人青梅竹马,我若再不替你打算,你将来如何是好?赠人以言,重若金石珠玉,李桃花,我的话你不听也得听,必须听!”
李桃花很少听他这么文邹邹讲话,愣了一下道:“什么煮鱼?水煮鱼?”
她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李春生:“我在跟你说话!肚子不许叫!”
李桃花下榻穿鞋,手指拢着头发,“我要去膳堂吃饭了,许大人要不要一起?”
许文壶擦着额头细汗,正愁不知如何应对,闻言忙说:“正有此意。”
李春生气得头顶冒泡,堵在门口伸长两臂,“你们俩不把话说清楚,不准走!”
李桃花:“说什么?”
“什么时候拜堂?谁来主婚?是否要写信告知他家中二老?婚礼是在天尽头办还是回老家办?”
“李春生你脑子被驴踢了吧!再不闭嘴我揍你了!”
“你打!不说清楚,你打死我我也不会让你们俩出去的!”
“二位暂且息怒,”许文壶忽然出言打断,面色些许狐疑,“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李桃花冷静下来,侧耳仔细听去,喃喃道:“好像是有点动静,咚咚咚的,像是有人在敲鼓。”
李春生冷哼一声,“衙门里能有什么鼓声,我看是你们两个耳朵有毛病听错了。”
话音落下,三人同时定住,气氛僵滞一瞬,又突然异口同声道:“鸣冤鼓。”
这时兴儿跑来,大声喊道:“不好了公子!又出事了!”
第34章 第 34 章 看客
公堂。
李桃花看着在堂下恸哭的老头, 吃惊道:“卖鱼伯?怎么是你?”
卖鱼伯身旁跪着抽泣的妙龄少女,再旁边是一身是伤的哑巴,哑巴估计牙都被打掉了, 嘴里一直往外渗血。
“草民实在不知道该找谁做主了,求大老爷,求您一定给草民主持公道啊!”卖鱼伯磕着头高呼。
许文壶放轻声音道:“老人家您慢慢讲, 不要着急。”
老头哭道:“草民为天尽头本地人氏, 平日以卖鱼为生。前年里儿子儿媳都外出做工,家里就我和孙女翠儿祖孙两个相依为命。今日我祖孙二人照常到街上卖鱼, 怎想孙女被恶霸看中,那恶霸调戏不成, 竟要当街抢人,嘴里还叫骂着,说他是王财主府上的贵客徐四爷, 看上我孙女是我们家的福气, 让我们不要不识抬举。”
“幸好有木匠小哥当街拦人救下我孙女,人却也被打成这样,求县大老爷为我们做主, 他们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许文壶看着这一老一少还有受伤的哑巴木匠, 深知以天尽头衙门的信誉, 老实人不被逼到绝境是想不到报官的,他们能来寻求庇护, 便是怕极了以后这种事还会找上门。
许文壶的神情严肃下去, 稍作沉吟便道:“好, 这案子,本县立了。”
去书房的路上,李桃花头疼道:“我知道你是好心, 但你不该答应那么痛快的,这衙门里连个你能使唤得动的人都没有,你怎么去王大海那里抓人?你忘了连咱们两个想混进去都得偷偷摸摸的吗?”
许文壶蹲下脚步,叹息道:“李姑娘所言甚是,我也在为这个犯愁。“
没等李桃花说话,他旋即对李春生道:“李兄,麻烦你等会儿执笔写下革职文书,将这衙门上上下下所有的衙差,全部按放职处置,然后重拟招差告示,让兴儿张贴在衙门门口,新招的衙差要年轻力壮的,年纪在二三十岁最好,若再会些拳脚,那就更好不过了。”
李春生眼里有些复杂的钦佩,“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