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名叫李守德, 过去一直种地为生。”

男子黑瘦矮小,眼眶凹陷,两只眼睛里满是惊恐闪烁的光, 低着头, 战战兢兢道:“前些日子里去赌坊玩了几把,手气不太好, 把房子田地都抵了还债了,本来想借点钱再赢回来, 无奈媳妇快要生了,只好在这租了间屋子给她生孩子用,今日小人本想将这房中的土炕掏灰翻新, 好等着过冬暖和, 哪曾想竟然,竟然……”

许文壶看着衙差从炕洞里陆续掏出的一块块漆黑焦骨,默不作声。

李桃花杏眸睁圆瞪着李守德, 眼里快喷出火来, 无比愤恨道:“亏我按辈分还得叫你一声堂哥, 你能不能学点好?干什么不行非得去赌?”

李守德头埋得更低了,小声狡辩:“我那不也是太想发大财养娃娃了, 不然靠每年卖粮那点钱, 几时能让老婆孩子过上好日子。”

“你少拿人家娘俩当挡箭牌, 你就是好吃懒做妄想天上掉馅饼!”

这时衙差道:“大人,有发现!”

李桃花懒得再去同李守德废话,围上去看发现什么东西。

只见许文壶接过那通体漆黑椭圆扁平之物, 用袖子擦了擦,赫然擦出一张弥勒佛的笑脸这乃是块玉雕的卧佛。卧佛被烟熏得不见本色,但能看出雕工细腻,玉质温润,不像便宜物件。

“先将尸体带回衙门由仵作查验,留下几个人,继续查找线索。”许文壶将佛牌放入证物匣,由专门的衙差携带。

一行人出了赤脚大院,穿过朝大院好奇张望的人群,往衙门走去。

主街,热闹非凡。

杂耍班子正在聚众表演喷火,吞剑,胸口碎大石,吸引路人无数,纷纷拍手叫好。

“这还不算好,我们车上还有个宝贝,那才叫好,”老金抱拳秉手,面朝众人喜笑颜开,“承蒙乡亲们喜欢,等会儿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热热闹闹的,我也算不白来天尽头一趟。”

“快点的,都等着看呢!”

“我们大家伙儿都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