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扶着桌椅站起来,颤巍巍的,一瘸一拐地走出了门。
李桃花也不知道怎么了,呆愣在原地,心里像吞了颗青梅子,又酸又涩还发着涨,难受得要命。
她踌躇片瞬,找到白日的金创药,抬腿便追了上去。
*
书房中,兴儿给许文壶上药,一边呲牙咧嘴数落李桃花:“你还有良心吗?你还有王法吗?我们公子好心好意收留你,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还动手打人,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不识五谷的读书人,你欺负谁不行你欺负他?你出去找条狗欺负都比欺负他要有人性得多!”
李桃花垂头丧气站在一边,破天荒的没有回嘴,只在内心小小嘟囔一句:狗又没有非礼我,我干嘛去欺负狗。
兴儿回过头专心上着药,忧心忡忡道:“可别落下疤,不然以后还能找着媳妇吗。您也是,来的头天就没有出门,怎么突然就答应过去了,要是不吃王员外的酒,我看您也挨不了这顿打。”
许文壶肿了半张脸,眼圈和鼻梁都是青的,吃着痛道:“可他毕竟是王检的亲叔叔,王检若放贷属实,便是犯了谋私大罪,衙门是绝对留不得他的。我今日过去,也是想试探些虚实。”
虚实没试探出来,回来人被打成狗吃屎。
兴儿皱眉:“您说您这是何苦,他放不放贷的关您什么事,横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您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他还想再说下去,肚子便又咕噜噜叫了起来。兴儿预感大事不妙,将药往许文壶手里一塞,捂着屁股跑飞快,“您先自己来吧!”
许文壶手指沾了些药,碰了碰自己的脸,登时疼得紧锁眉头,再下不去手。
李桃花这时上前,不由分说夺过药瓶,将药沫往指尖倒。
许文壶本以为李桃花想趁兴儿不在继续揍他,吓得赶紧闭眼,身体蜷缩。直到脸上传来轻柔的触感,他才渐渐停止害怕,将眼缓慢睁开。
灯影摇曳,跳跃在少女一双秀美的杏眸之中,清澈的眼底是一览无余的愧疚。
“你刚刚说,你今日去与王大海吃酒,是为了调查王检?”李桃花轻声询问。
许文壶点了下头,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生怕哪句话说不好再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