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渊从浴室出来,又出了房,再进来时,已经换了身衣服。
深蓝色的丝质面料居家服,指间夹着一颗烟,走到了沙发上木然的女人面前,躬身拍了拍她的面颊。
“死了?”
胡愚获双眼这才缓缓聚焦,视线落到了男人脸上。
“没…”她手掌撑在身后,强行将几乎散架的身体组装好,坐了起来。“只是有点累。”
何文渊见人起来,站直了身子,夹烟的手指送到嘴边,吸了一口,随即说出的话也伴着灰白的烟雾。
“要回家就洗了滚,不回家就睡这房。”
话落,他已经走出了房间,咔哒一声,门再次被关上。
……
胡愚获又是赤裸着身子出来,阴道里的精液被她抠了个干净,两腿几乎无法闭合。
脸上肿了,乳房也是,还带着嫣红的巴掌印。
何文渊已经端坐上沙发,手里拿着文件翻看。
她将衣服捡起穿好,一瘸一拐走到男人面前。
后者余光瞥到胡愚获走了过了,头也没抬,将手中的文件翻了一页,淡道:
“有事就说。”
隔着三步距离,胡愚获停下。
“联系方式…可以吗?”
何文渊似乎有些不耐烦,啧了一声,拿起桌上的手机调出二维码,又将手机重新甩回桌上。
“自己扫。”
滴声响过后,男人才又拿起手机,通过了好友申请。
“那三千,可以现在给我吗?”
何文渊没答,在屏幕上的手指没有停下,熄屏时,胡愚获手机振动,已经收到了转账。
男人放下手机,重新拿起腿上的文件,整个过程都没抬眸看她一眼。
胡愚获抿唇,还是放低了声音,轻声道:
“谢谢。”
转过身走出了男人的家门。
来时,她颈子上还有条细细的项链,手里抱着大捧玫瑰花。
离开时,她只有裤兜里一部手机,和装着着打火机的烟盒。
……
公寓房门吱呀吱呀的打开。
仍是魏停每日不曾中断的,递到她面前的水杯,和一句“姐姐辛苦了。”
她接过,润了润干哑的嗓子。
“期末考试完了就做手术。”
胡愚获走到沙发前坐着。
这两个月,玻璃罐子里的钱马上要到八千,加上今天何文渊给的三千,够给魏停做分指手术了。
“大哥又给你钱了?”
“嗯。”
她踹开拖鞋,两脚踩在沙发上支着,给自己点烟,嘴也没张,喉腔里轻轻应声。
“我不做手术。”
说完这句,小男孩坐上塑料凳,看着餐桌上的练习册。
胡愚获没理,只是道:
“这周末去复诊。”
她正抬手,唇瓣抿着烟蒂吸入,便听到了魏停的那句。
“姐姐作为一个租客,做的已经够多了,不用出钱给我做手术。”
“租客?”
胡愚获难以置信这是魏停说出来的话,诧异的扭头看他。
“你总以为我很笨,其实小孩子什么都明白。”
魏停放下了笔,眼睛从练习册上移开转到胡愚获脸上。
“如果我妈妈没有留这套房子,你会照顾我吗?”
胡愚获移开了眼,伸手将半厘米长的烟灰抖入烟灰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