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去南市,你说过你我落水会被传为笑谈,在洛河边铸造铜像引人围观,其实三年前自你闭宫门后,每当心中烦闷苦痛的时候,我就会从洛阳来望月宫小住,瞧着这座玉像被一点一滴地打磨出来。”王寂将她抱得更紧,薄唇凑在她耳垂边,倾吐:“若是王寂日后再对不住管维,就将这对玉像竖在洛河边,立在泰山上,浸到黄河底,让世人,后人皆知是王寂负了管维,向她忏悔,跪千年,万年。”
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管维眸中如珍珠落玉盘滴落下来,一手紧紧抓住他健壮的臂膀,语带悲意,“你疯了吗?”
王寂忍不住在她耳垂边落下一个轻柔而疼惜的亲吻,眼泪随之滚落,淌入她修长的脖颈里。“维维,我是真心向你悔过,不该负你,不该因自己的贪欲,想要逼你委屈让步,不该不顾你的痛苦,将你留在宫中,不该屡次仗着你心地纯善,欺负你,辜负你,维维,是我错了,王寂,知错了。”
管维呜咽低泣,犹如受伤小兽一般。
王寂哽咽道:“你别伤心,是我错了。”
管维哭了好一阵子,眼皮通红,抹净脸上的眼泪,硬着嗓子道:“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好,不原谅,我只想对你好。”
“我不会爱你了。”
“好,不爱,我会加倍爱你。”
忽然想起一事,这跪像是无法公之于众,更不能传出风声,“你将那些工匠,都,都杀了吗?”
王寂将她柔软的身子翻过来,凝视着她的眼眸,让她彻底看清楚了,方道:“你的那尊玉像是我跟匠师合力雕刻的,这三年,我跟着他学艺,我跪着…”
管维掩住他的口,不许他说,王寂捏着她的手心落下一个亲吻,露出一丝笑意,“跪像是我独立雕刻的,其实雕得有些丑,若是真的公之于众,世人皆会惋惜管维何等美人居然嫁了个拙夫丑夫,只会更加痛骂我不识好歹。”
“你别说了。”她不想听那些世人如何痛骂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