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吧,成与不成,朕与皇后都不会怪责,朕相信你的医术,不用顾忌。”
公孙离不禁汗颜,若之前还对太医令一职有所留恋,此番淳于昂功成,他也得识时务不等陛下来催了。
淳于昂向帝后谢恩,姜合光不好说甚叮嘱的话语,她知道淳于昂常侍管维,几乎不来长秋宫当职,此番二皇子遇险,他去做器具也是为了辅助公孙离,并不打算担主。她贵为皇后,管维的人,她也使唤不动。
淳于昂将衣袖缚好,净手后将银器用清水洗净,后放置于公孙离事先备好的药汁中浸泡,最后在火苗上烧灼一下。
王寂往旁让了让,垂眸望着二郎天真的胖脸,温和道:“二郎勿动了。”示意公孙离以及弟子上前,此时更需谨慎,公孙离按着二皇子的胳膊,弟子便按住腿儿,王寂固住他的头和下颚。
淳于昂于榻边蹲身,将银器缓慢而平稳地送入二皇子鼻中,姜合光顿时将心提到嗓子眼儿,长秋宫寂静得可闻针落地之声。
银器入鼻之不适,二皇子果然大动,欲摆脱这份痛处,眼泪哗哗地往下掉,姜合光也是玉颜惨淡,不停地呼他:“竣儿,竣儿…”
小徒弟的手微微颤抖,只是制住一个小婴孩不算难事,王寂和公孙离皆纹丝不动,淳于昂将银器送得更深,似探到异物,便顿了一下。
王寂的呼吸跟着一窒,望着二郎哭得糊成一团的可怜模样,柔声哄道:“父皇在呢,二郎别怕。”
只见淳于昂手腕微斜,迅如灵蛇,将二皇子鼻中的异物圈了出来,那物掉落在锦衾上,果然是一颗小小的米珠。
好了。
此时,众人齐齐松了一口气,小徒弟大汗淋漓,抖着手松开了二皇子的腿脚,去扶旁边似站不起身的师父。
王寂轻轻吁了一口气,淳于昂面不改色,沉稳回禀:“陛下,二皇子鼻内受了些许损伤,用过几日药便无事了。”
听到他这般说,姜合光心中的大石放下,整个人如木偶被剪断了提线,滑落了下去,绿伊惊呼一声,接住了皇后软倒的身子。
王寂转过身,将姜合光扶到榻上坐下,她鬓发微乱,不若平时一丝不苟的端丽模样,淳于昂继续给二皇子上药,公孙离上前给皇后诊脉,道:“皇后受了惊,焦虑不安,思绪不宁,老臣开些安神的汤药给皇后服下。”
王寂颔首,让他去开方,待皇后和二皇子都妥当后,太医院的人方退了出去。
姜合光转过头去,瞧着躺在她枕侧哭得满脸通红的二皇子,默默垂泪,绿伊跪在床前不停地给她擦眼泪。
李宣秉承陛下的诏令将殿外的奴婢仔细盘查,无涉之人,具放了回去,二皇子屋内的侍婢依然扣着等候皇后发落。
殿内的奴婢本是因皇后盛怒众人求情受的牵连,此时在皇后的默许下各司其职,长秋宫这才恢复了往日的有条不紊。
这一通折腾,殿外微见星光,他与皇后皆未用晚膳,便叫奴婢摆膳。虽然二郎无事,但经此一劫,帝后的心情不免带了几分沉重之感,殿内只闻杯盏之声,别无他话。
待用完膳,姜合光掩唇吐出漱水,淡淡道:“天色已晚,陛下是留宿,还是要起驾回却非殿?”她眼皮红肿未消,说这话时带着几分委屈之意。
王寂并未迟疑,道:“我留下,你我皆陪着二郎。”
用完膳,喝茶消食,帝后分别去浴殿洗漱更衣。
二郎遭了大罪,累得呼呼大睡,他四肢张开,占去很大一片,幸好长秋宫的床榻够宽敞,才不至于将父皇母后挤下床去。
姜合光身着烟紫色轻薄寝衣,衬得肌肤赛雪欺霜,白日里端秀高雅,如今慵懒地侧躺在帐中,曲线起伏,胸部丰隆,腰肢纤细凹出一个优美的弧度,臀部挺翘,一双修长的玉腿掩于锦衾下,更是勾人遐思。她如今才二十四岁,正是年华正好的花艳之龄,虽诞育两子不若少女般天真烂漫,却凭添一股妇人的妩媚动人。
王寂上榻后,侍婢将帐子放下,唯留一盏昏黄的小灯,更显得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