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爱他,谁惦记他,谁就叫他伤得越疼。
秦无疾勒住他双手。
秦无疾的强势果不其然招来吕迟的大怒:“你他娘的犯什么病!”
他话音未落,又被秦无疾牢牢掐住了下颌骨头。
“……我当真是恨你。”
秦无疾喃喃道,而后掐起他的脸,低头咬住他干燥的、不那么丰厚的嘴唇。
两人的牙齿隔着嘴唇撞到一起,撞得很重,口腔当即变得湿漉漉的,温热的铁锈味在齿缝蔓延开,最后才尖锐地疼起来。
秦无疾单手攥着吕迟双臂,压制他的关节,像他们每次过招时那样。
可这次他们离得太近了。
秦无疾呼吸很粗重地打在吕迟皮肤上,直到噬咬变成轻轻的碾动和磨蹭,濡湿的血水让牙齿在软肉上的剐蹭变得暧昧不清。
吕迟没什么动静,疼是疼,更像被他这举动吓着了。
秦无疾心跳快得像是要冲破太阳穴,血筋顶着皮肤,一突一突地发胀,他渐渐松开吕迟的下颌,双手沿着他手臂往后摸索,直到贴住他的脊背。
愤怒渐渐在唇齿相贴中消退了。
潮水退却,露出黑黢黢的丑陋礁石,上面刻着他讳莫如深、难以启齿的迷恋。
【作者有话说】
怕他懂,又怕他不懂。
106 蛊惑
◎天不管我地不管我,我又为何要顾及那许多。◎
秦无疾一时忘乎所以, 将人抱在怀里就止不住想贴得更近,什么礼法什么进退,全然顾不得了。
吕迟却回过神来, 找到机会往他舌头上用力咬了一口, 待他吃痛时猝不及防, 拿额头往他额头上狠狠一磕。
秦无疾额头吃痛, 手臂松了劲, 吕迟借机抽出手, 小臂抵住他咽喉将人往后挡,使出全身力气把人掀到了一边去。
吕迟蹭了蹭嘴角,低头一看,指腹蹭出一片血红, 当即往地上啐了口血水。
“小羊崽子敢吃肉了……”吕迟一身煞气, 直勾勾盯着他,脸蛋子红得发胀,不知道是堵的、气的,还是臊的。“你他娘的咬我嘴!臭不要脸你!”
秦无疾叫他推得趔趄, 也是满口鲜血。他脸颊通红, 先前未曾饮酒, 却像是发醉了:“……意料之外, 我以为这个你也不懂。”
吕迟咬着牙,很想再给他一拳, 不知为何又下不去手,只得在原地僵站着, 那副搞不懂情况的模样, 甚至呆得有些可怜。
“我不会娶妻成家……”秦无疾直起身子定定看着他, 不再急着靠近, 口中却说着不清醒的话,“不是暂时不会,是这辈子都不会。”
吕迟嘴唇动了动,想追问为什么,又觉得多余开口问。
他又不是瞎子,秦无疾做到这份上、多说到份上,他还能不明白么?
这王八羔子是惦记上自己了,他想跟自己搞断袖呢。
可他不问,却拦不住人家秦无疾自己想说:“裘伯修说得没错,我是心有所属了,弱水三千只能看见这一捧,旁的什么人都顾不上……吕迟,我只看见你。”
吕迟脑瓜子嗡嗡作响,脊梁骨都叫他这几个字给说酥了,浑身汗毛都呲起来,往弓架上瞄了一眼,甚至想抱起雪途弓撒腿就跑。
秦无疾是真长大了,十五岁来了边疆,转眼就往及冠年纪去长,昨天还是个咩咩叫的病秧子呢,今天就敢压着吕迟往墙缝里挤,还咬他嘴,说些叫人头晕脑胀的酸话,一个劲儿逼他。
吕迟想了半天,只想出“刮目相看”这么个词来,可转念间又记起来,这个词分明就是秦无疾教给他的,字也是他握着他的手,一笔一画教他写的。
缠人精……还绕不过他去了。
“你脑子不清楚。”吕迟一脸木然,又蹭了一把脸,发现血都流到了下巴颏。吕迟心中暗骂,这混账羔子,刚才那一口是真没留嘴。
其实秦无疾现下跟吕迟一样狼狈。秦无疾从没靠他这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