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过来，认真问他：“今日在东南城门外遭遇奇兵突袭，你之前说，他们来得蹊跷，无根无属，像是从土地里钻出来的一样，怎么回事，详细与我说说。”

朱宣啊了一声，回答：“我就是那么一说……我到现在想不明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人。兄弟们在最外沿压阵，自是知道要防着有人绕路包抄，可手下人分明盯着城门，也盯着山路与城墙之间的马道，却愣是没看清楚兵从何来。”

庄信尧的城墙图纸大抵完工，举起舆图给吕迟与朱宣同看。

“朱副官，城墙可是如此分布？”

朱宣瞧了一会儿，点头：“就是这样的。”

“此处是营建关隘的好地方，南边的黄虎山、北边的桀汉山将平原夹在中间，西窄东宽，外头又是平原大湖泊，建在两山狭处的凉城，乃是山脉门户所在。”

庄信尧梳理着凉城舆图：“依山而建的城池都是这样的造的，这叫堵龙门，建城很牢固的，这样的山势之下，城建不成四方，也得随着山势东宽西窄，虽也开四大城门，却是开在正东、东南、东北、正西。”

“东边来敌，敌军按理只能从东边三道门出。可朱副官又说城门不开，不见人来。朝廷丢了凉城太久，舆图只能画到这一步，再往细里深究，已经不顶用了。”

吕迟问他：“如果有洞道呢？大沙村的连户窖知道吧，洞道在地底下四处联通，最适合藏兵。”

朱宣闻言，瞪大眼睛啊了一声。

不比他捧场，庄信尧摇头：“地底是山脉，那是硬石底，面上又有护城河和战壕，想挖地道，地面上就塌了，这更不可能。”

“寻常城池不可能。”吕迟伸出手指，点点凉城南北连绵护佑的山峦。

“但这里是山门龙口。我不是说人打的地鼠洞，我是说老天爷亲手给造的山洞。”

庄信尧愣了愣，脸色变得凝重：“将军的意思，兴许凉城南北两侧留有小山道，直通城外？这也不是不可能。”

“瞎猜的，我只知道人都是肉体凡胎，总不至于真有神兵天降。那都是崔闲故意给神铠营造的势，糊弄傻子玩的。”

吕迟冲庄信尧笑了笑，将他笑得出了神。“马上入夜了，想不想探一探虚实？”

朱宣眼巴巴举起完好的左手来：“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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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宣白天亲眼见着戎索步兵来的方向，晚上该他去凉城脚下走一趟。怕他做事不稳妥，叫他不要自己出去，挑几个先锋营里的好骑手跟着。”

吕迟想了想，补充：“还有个探路游骑，叫班裕，傻头傻脑的，骑术不错，给他个机会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