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2 / 2)

“你别这么瞧着我。”徐濯继续道,“都督身上的病症多了去,眼下叫我说,我竟一时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更说不出哪个更严重来……只是这一堆伤病,都有个特点,夏天不大发作,唯独受不得寒邪,常常苦痛难耐,辗转无眠。”

“就这么熬了几年……直到长史进了代州都督府,炼化丹药止痛,才叫他身子好上一些,至少每天能够勉强入睡。”

“长史早几年前就说过了,只要不吹风,不受冻,细细地养着,这病就闹不起什么幺蛾子来,但领兵打仗的大将,不吹风不受冻?试问谁能做到?”

秦无疾沉默地听着,像是做不出反应来了。

他鲜少有这样无措的时候,徐濯经此才突然想起来,无论秦时安如何少年老成、多谋善断,说到底不过是弱冠年纪。

吕迟也一样。

论起身边人的病痛死伤……他们经历还是少些。

徐濯心中无奈,声音忍不住低了些:“这些话本不愿跟你说,说了也没用,不过是多了个跟着提心吊胆的人……我们劝不住都督,你也劝不住那小狗儿。”

秦无疾良久后才道:“此药能缓解几分?”

“听你之前所说,钟明这情况还不算严重,只是这个冬天实在没办法,是叫他结结实实冻着了。只要多服药,少饮酒,总会比……”

徐濯话到嘴边,不愿说了。

“之前长史有句话说得对,这病灶并不长在身上,而是长在心里,长在天海山。”

“前些年我与长史束手无策,眼睁睁看都督病痛缠身,却无力替他分忧但现在不同了。”

“转机就在眼前。”

“等天海山收复,西北边疆安定,不论大的还是小的,就再没借口可使了,到时候该卸甲卸甲,该养伤养伤。”

“总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