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还没有到午时,装有祖母尸骨的棺材被小心安稳地抬放上马车,上面盖上了黑色的布。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戌时初了,众人先住在了客栈里,几个晚辈轮番守在棺材旁。

待到第二天清明节,众人赶在卯时初的时候来到萧家祖坟茔地。

萧家几代出了官身,风水自然是好的。

萧大人将寰妹妹的坟地选好在萧大人父亲的下手旁边的位置,将来太夫人故去是要与萧大人父亲合葬髌骨的,而萧大人自己也是要葬在此处,在萧大人父亲的下手的。

坟穴已经挖好,上面是砂土,穴中为黄土。

穴内土质干净,风水先生先是点燃蜡烛,放在穴中,见烛光纹丝未动,点点头。

在穴中铺好几成黄纸,用大钱压住,焚烧黄纸,领着众人又是一番祷告。

先将袋子中的血土放入穴中,然后才将棺木下放到穴中,封好墓穴,立好墓碑。

墓碑是萧大人重新请人刻的,上写:小妹萧玉寰之墓。

穿孝的人焚香磕头祷告,仪式结束。

按理说,增云是要随着冯辉昌一同在此处守满至少头七的。

但增云毕竟还是个孩子,于是只安排了冯辉昌一人在此处守孝七日,然后百日后再来上香烧纸。

众人临走前,冯辉昌拿出银两,打赏了每个前来帮忙的人,即使是下人也都有打赏,这个是规矩。

冯辉昌住在了萧家祖坟茔地看守人住的房间里,在这几天中,没有别的事需要做和忙碌,所以更能静下心来思索自己这些年所走过的路。

最让自己怀念的还是读书的时候,那时候无忧无虑,每天只是钻心读书,与同窗天文地理、人文政事无所不谈。

其次就是与赵氏成亲之后,虽然冯母张氏每日百般刁难,但夫妻二人相扶相携,还算和谐。

可是,自从自己见了小张氏,动了心思,有了首尾,一切如那覆水再难收回。

想当初,自己读书时也有报复,见着海建峰当初成绩还不如自己,现在竟然也要成为正五品的司农少卿。

想起这些,不如意、伤心、思念以及悔恨一缕缕、一阵阵地袭向心头,弄得心口酸痒痒的,不舒服。

冯辉昌每日都在坟上上香磕头,拔除野草,烧纸钱。

所有该想的都想过了数遍之后,却又起了一念:自己现在也才三十二岁,如果现在再参加科举应该不算太晚吧?想自己现在对很多事情都了无兴趣,全部心思用来读书,还是很有希望的。

心里越想越有信心,暗自决定,从现在捡起书本,争取参加今年秋天州府的取解试和明年春天礼部的省试吧!

话说,这边萧大人带着自己的儿子和增云往凤来镇赶。

萧家人本来可以直接回京城的,回凤来镇也是有原因的。

一是将增云这个小娘子安全送回来,这些大人们总不能将孩子领出来,然孩子自己回家吧?而且,增云的两个有功夫的丫鬟还在照顾着小青;二是看看张强母子是否愿意随行,如果愿意,正好同行,也好照顾他们母子;三是想知道那个小二为何下毒,萧大人想了解一下始末,这个案子蹊跷,也许和当初寰妹妹大出血有关联呢!所以,务必亲自过问一下案情的!

☆、第一百零五章下毒始末

在途中,萧澄实在忍不住,对增云提出了压抑了许久的问题:为何对冯辉昌如此冷漠?都不及对海建峰亲近。

增云听了很是难堪,如若其他人对此有疑问,恐怕一个不孝的大帽子就落下来了,所谓父命子亡,子不得不亡,此类的言行在这个时代是再正常不过,所以谁还会听你辩解具体事由?

思索片刻,只能如实说了:“二伯,当初他要休掉我母亲,我一时激动就以自己性命相逼,撞了墙。昏迷三天,后来被救了回来,但是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萧澄还是有些不理解,增云看他那模样,又说道:“如若母亲不跟我说他是我父亲,我根本想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