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笑一声，“你果然看得见。”

末了，他又继续问道：“你是不是早就恢复了？”

知水被他一直捂着嘴，便稍稍挣扎了一下，柏格这才松开她。

她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询问道：“你怎么来了？”

柏格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又瘦了，状态看着也不好。

就算他们阻止他见知水，他也有的是办法。

翻墙对他来说也只是小菜一碟，军队的训练可不是白搭的。

他今天来，只是想带走她。

“跟我走，好吗？”

知水轻轻咳嗽了几声，并没有及时回答他的问题。

她都是将死之人了，去哪都毫无意义。

漫长的沉默弥散开来，知水眼中毫无波澜，平静得像是一滩死水，柏格眼中最初的期冀慢慢转别为悲痛。

她还是选择拒绝他吗？

直到一串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渐渐逼近，知水双眼圆瞪，小声催促，“快走！”

柏格依旧没什么反应，就在知水急得直咳嗽，他才选择躲进了一旁的衣柜里。

“咳…咳咳……”

知水情绪一激动，身体就一直咳个不停，胸腔都在发热灼烫，喉咙里倏然涌上一股腥甜，她捂着嘴的手心里，吐出了一小股铁锈味的血液。

她僵硬着身体，目光怔愣着看着颤抖的手心，唇瓣苍白得毫无血色。

她竟然……咳血了……

第62章 | 0062 062.结局

“咔擦”一声，房门被突然打开。

进来的人是时问。

借着走廊外的灯光，他清晰看见知水侧躺着的背影。

他轻手轻脚走了过去，呢喃道：“又在咳吗？”

碍于刚才的情况，他知道知水肯定没有睡着，只是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知水埋在被子里的手紧紧攥着，生怕血腥味会飘散到空气中。

蓦地，时问倏然掀开被子钻了进来，从身后轻轻拥住了她的身子。

依旧娇娇小小一个，只是比起从前，身子却越来越瘦弱，越来越单薄，仿佛风一吹就会轻易倒下。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竟自顾自的慢慢说起了话来，像是在讲故事一般。

他说：“你知道吗，我从前做过一个梦。”

“梦里的你与现在的性格完全不一样，你在梦里坏事行尽，只想博得我的关注，可不知道为什么，梦里我的目光总是在乔荍身上。”

“梦的最后，我和乔荍在一起了，而你…却死了。”

时问狭长的眼中眸色暗淡无光，死寂沉沉的看向窗外清冷的夜色。

他顿了顿，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干涩难耐，半响后，他又继续说道。

“我虽然是个无神论者，可是在遇到你后，我又不得不相信……”

时问深吸了一口气，眼眶发热，连说出的话都带着丝哽咽。

“梦里的结局就是你真正的结局，对吗？”

“……”

房间内静默一片，空气在缓缓流动，知水睁着眼却无力回答他。

时问似乎也不求她的答案，依旧自顾自道。

“我知道，你一开始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上天把你送到我身边，到最后也要无情的收走你，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时问头一次觉得自己那么的一无是处。

他感到深深的无力，似乎自己无论怎么做、怎么努力，也依旧救不了她……

知水垂着眸，眼眶发涩，蝶翼般的睫毛轻轻颤动。

如果可以，她也不愿这样。

只是她没得选择罢了……

知水感到自己后颈落下一枚干燥温凉的吻，时问的声音轻柔似流水，也像是一片羽毛轻轻落在她身上。

“睡吧。”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