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沿着马蹄印向山下走了一段,山路上?空荡荡,不见?人也不见?马,眼见?马蹄印连绵不绝,他所剩时间不多,不能?再?在山上?耽搁了,只好原路返回。
大跨步走在野径上?,余光里忽见?葱绿草叶之间有银光一闪,晏元昭停下脚步,俯身探去,发现了那银光的来源。
竟然是个葫芦样的银酒壶,不知被谁弃在这里。
晏元昭拿来看了看,打制这银壶的匠人实在贪心,在壶身上?下刻满庸俗的图案,密密麻麻,拥挤不堪,白白糟蹋了这样玲珑精致的小物件。
倒是壶腰上?挂的洁白象牙很有格调,瞧来还有些莫名眼熟。
晏元昭摩挲了一会儿象牙,鬼使神差地?,把?银葫芦放进了自己?袖袋里。
一路骑马下山回到驿站,张甫玉得知他出去了一趟,好奇问他好端端地?上?山做什么。
晏元昭面不改色,“巡视山川,了解风土,尽巡察使之责耳。”
张甫玉顿生敬佩,“旅途辛劳,晏大人时刻不忘履职,下官又惭愧了。”
郎君睁眼说瞎话的能?力越来越强了,一旁的白羽默默想。
......
“我?可?怜的雪暴,白白挨了一箭。”
沈宜棠牵马进城,找了会医马的人,给雪暴处理伤口,敷上?药膏,然后精疲力竭地?回到会仙楼,和桑千娇说起此事时,语气心疼不已。
桑千娇关心道:“你说马颠着你跑了一路,你身上?还好吧,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就屁股颠得有点疼。”
“那就好。”桑千娇嗔怪她,“你还可?怜马呢,要不是马替你挨了一箭,这箭可?能?就要□□身上?了。还有那野猪也可?怕的很,以后可?别随便跑上?山了,太危险。”
沈宜棠也心有余悸,“知道知道,再?也不去了。咦,我?的宝贝酒葫芦呢?”
她这才注意到腰间蹀躞带上?少?了样东西。
沈宜棠四下看看,脸上?浮现懊恼,估计是白马载着她疯跑时,不慎掉落了。
桑千娇盯着她,忽然露出微笑。
“这是幸灾乐祸的表情吗?”沈宜棠无奈看她。
“你想哪里去了。”桑千娇笑道,“我?今天下午遇到一件棘手事,刚刚我?忽然发现,或许你能?帮我?这个忙。”
沈宜棠来了兴致,“什么忙?”
桑千娇道:“最近朝廷派了位钦差来河东巡察,本州的刺史曲大人要给他办个接风宴,早半个月就让我楼里准备一批姑娘,到时候送去助兴”
“助兴一般是素的,还是荤的啊?”沈宜棠插嘴问。
“荤素都有,看情况。这次来的巡察使据说不怎么好色,曲大人就让我?弄点素的,拉过去弹弹琴,跳跳舞就行了。”
讲到这里,桑千娇叹了口气,“本来一切都没什么问题,偏偏舞姬霓裳今日突然发了热病,卧床不起,明晚的接风宴,她可?是要跳独舞的,这下跳不了了。”
沈宜棠听出意思,“你不会是想让我?替她去跳吧?”
“聪明,我?就是这个意思。”
沈宜棠哭笑不得,“你那么大一个会仙楼,找不到第二个能?跳的?”
“别提了,曲大人特意嘱咐要跳胡舞,胡舞妖妖娆娆的,男人喜欢。楼里会跳胡舞的,有那么几个,可?明日都去不了,要么是有贵客需要陪,要么就是来小日子?了,还真是一个能?替的都没有。我?思来想去,只有你了。”
沈宜棠一脸诚恳,“千娇姐,我?很想帮你,但你也知道,我?的胡舞就是个半吊子?,上?不了台面啊。”
她以前在春风楼见?识过很多次楼里舞姬的胡舞,也跟着学?了一些动作,但从来没穿着舞衣完整地?跳过一支舞,这些年更没再?练习过。
“半吊子?就够啦,胡舞的几个基本动作你都会,还有一晚上?的时间,让舞师傅再?教?教?你,胡舞里的那些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