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元昭奇道:“你用过后不烧了丢了,洗它做什么?”
阿棠不假思索,“因为还要再用啊。”
晏元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转头又看屏风一眼?,“沾过秽物,不干不净,怎么能再用?”
阿棠终于?明了他的意思。
“晏大?人,你有所不知?,除去富贵人家有丫鬟给做月事带,可以用一次丢一次,大?多数女子都是用完后洗洗再用,这没什么不好?的,你看我洗得也?挺干净。”
晏元昭当然不肯再看。
“不行,你把?它烧了。”
“不要紧的,我一直这么用......”
“烧了。”
“……那我用什么?”
“再缝新的。”
晏元昭一锤定音,阿棠没办法,吃过早饭,就趴在?床上按他要求缝这东西,越缝越窝火,堂堂御史大?人,管天管地,管她怎么用月事带,说?出去不笑?掉大?牙!
第070章 心神荡
晏元昭既逼着阿棠缝月事带, 就不好再对这东西避如?蛇蝎了,她一边缝,他?一边说正事。
“此去庆州, 若一路快马, 五天内能到。为了避免麻烦, 最好乔装改扮”
“好呀。”阿棠接来话, “晏大人这般样貌, 走大街上还不知有多少小娘子看直眼走不动道, 是得遮掩一下……”
“油滑轻浮。”晏元昭打断她,“不许再这样子讲话。”
阿棠笑道:“我就是这样子的人, 说话俗不可耐,在富贵里滚一遭还是个泥巴芯子, 不干不净, 污了您眼,辱了您耳,委屈您忍一忍吧。”
说着将丝线放在嘴里,狠狠咬断, 面无表情地往缝好的月事带里填草木灰。
晏元昭睨她, “你脾气不小。”
“赶不上晏大人。”阿棠回敬。
缝好三条月事带后, 阿棠去成衣铺买晏元昭想要的“寻常百姓穿的”袍衫。
两炷香后,她买回衣裳, 晏元昭摸了摸料子,不甚满意。
“这种粗布衣裳, 也太简陋了。”
“城里百姓都穿这个。”阿棠不以为然,拿着条长长的布帛往屏风后头走。
晏元昭叫住她, “这做什么用?”
“束胸用的。”
半折的屏风被拉开,薄薄的绢画透出?后面曼妙的人影, 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晏元昭盯着屏风看了半晌,背过?身去,走到房间另一头。
阿棠束好胸,穿上买来的粗布衫,用头巾包住头发,给脸上抹了点黄粉,赫然是个普通后生样子,唯独一双剪水双瞳清亮动人,神采不凡。
晏元昭亦换上了衣裳,形制呆板的布袍穿在他?身上,瞬间轩昂起来。他?拆开发髻,取下束发的玉簪,改用布巾草草扎束,几绺头发随意地垂在鬓边,身上浑然天成的贵气淡了一些,平添一股疏放不羁的味道。
阿棠觉得新奇,悄悄打量他?甚久。
她想晏元昭这种天生的富贵根骨,就是披条破麻布,也不会像个真正的草民?。
两人上路前,在客栈大堂吃午食,阿棠掏出?她的宝贝银葫芦她今早特意找小二打满了酒,准备小酌几口。
她不仅好几天没睡着榻,也好久没碰过?酒了,肚里酒虫蠢蠢欲动。
“不许喝。”晏元昭劈手夺过?。
“......为什么?”
“我不饮酒,也不想闻到酒味。”晏元昭淡淡道。
阿棠悄悄翻了个白眼,在他?手里讨生活可真难,这不许那不许。
她真诚发问:“那你为何从来都不饮酒?”
连新婚之夜的合卺酒都不肯喝。
“不喜欢。”晏元昭答得天经地义。
就这样?
阿棠三分愕然,“晏大人,你活得可真任性啊。”
这话必然使晏元昭着恼,不过?她浑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