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托着腮, 孜孜说着闲话, 脚尖将栗壳踢来踢去?。

晏元昭漫不经心地听?着。

光线越来越暗, 可是女郎的一双乌黑眸子却?愈发地亮, 一启一合的两瓣嘴唇愈发地红润, 纵使晏元昭垂眸敛目,仍然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心绪极不平, 好?似盘踞着一头兽,蛰伏喘息, 随时奔出来。

“先歇息吧。”晏元昭出声道, “明日还要?赶路。”

时辰尚早,若是往常,天色还未全黑。但?身处破庙,无灯无烛, 确实无甚事好?做, 阿棠识趣地闭上嘴, 准备睡觉。

她拾来的那些草絮并不干净,地面?既硬且凉, 晏元昭制止了她铺草作?榻的打?算,合衣倚靠在菩萨座前, 阖眼入眠。

阿棠见他如此干脆地睡了,也?仿着他姿势, 倚在另一侧,脑袋轻轻耷拉着。

不多时, 匀长的呼吸轻浅如丝,细密地织在淋漓的雨声之中。

菩萨脚下的暗影里,男人悄悄睁开了眼。

晏元昭几无声息地挪到三尺之外的阿棠跟前,抬手轻轻擦上她的脸颊。

很软,很细腻,是他记忆里的触感。

暗弱的火光下,他摩挲着她脸上寸寸莹白的肌肤,从?颊肉到鼻尖,到唇上那个软乎乎的小窝,再?到耳垂,到她颈上的小红痣。

他看不到红痣的位置,却?能无比准确地摸到那里。

晏元昭就这样手抵着这颗痣,覆上她的唇,轻柔地啄吻。温软的唇肉被他噙在嘴里,细细逡巡碾磨,气息滚热。

她唇上残留着的浓醇酒气,被他一点点吃去?,仔细去?辨,里头还混着板栗的甜香。

熟透的,甘甜的,软糯近化的板栗。他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板栗。

她弄来的,烤热的,剥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