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思考中清醒过来,她没有弄懂殷宪的意思,以为?她说的是现在的情形,便道:“这里山林密集,易守难攻,若是这里的人有意隐瞒抹除痕迹,不知道哪方的人马能寻到我们……”

殷宪咬了咬牙,踟蹰了好半晌,终于道:“娘娘,其实……很?有可?能是、是我父亲先到……”

说罢,她立即感觉环抱着自己身躯以极其剧烈的幅度颤抖了一下,殷宪抿着嘴,不用抬头都能感知到姜妱强烈的情绪起伏。

“什么?!”姜妱忍不住提高了声音。@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殷宪有些焦虑,她咬着手指道:“之前、在江边你醒来之前,我便召唤了专门的猎鹰放出了消息……那鹰经过密法训练过,只会找我父亲一个人……”

姜妱猝不及防听到这个消息,极力?想要冷静却也做不太到:“可?、可?是他?不是坐镇帝都,指挥秦漠之战么?难道总指挥可?以随意离开?就算可?以,这么远的路途,他?即便是飞也无法赶到。”

”其实……“殷宪犹豫了一下,终于把事情跟姜妱吐露了个干净:“其实那仗原本?就快结束了,等到我们一路赶到永安城时,漠辽王帐、左右大亲王已经签了愿降书,只剩下收尾,阿爹……那时候就已经动身南下了……”

这就是傅初鸿遍查不到的军事机密,整个北境像是铁桶一样?,所有的消息,只要是往南的都全部停滞,原本?计划中,等到瞒不住时,极其偏向秦国的新盟约已经签好了。

“他?南下做什么?”姜妱声音发?冷:“发?动南北之战么?”

殷宪摇了摇头,偷偷看了姜妱一眼:“不是,我们准备的再充分,国力?也不够支撑接连与两个大国作战……阿爹,他?往南走?,阿弟已经北上,一南一北正好汇合,他?是要亲自把弟弟接回去……娘娘,安儿,其实……”

殷宪心中明白姜妱对?安儿的身份心知肚明,因此只是含糊的说了两句,并没有多?做解释。

但是姜妱全然想不到这个破绽,她满心都是惊慌失措,若不是腿上还压着个孩子,早就坐不住了。

好半天她才勉强冷静下来,于是便想到了什么,盯着殷宪道:“这两件事,前者是军政机密,后者是秦宫隐私……你为?什么会愿意跟我透露,不怕我跟陛下泄密么?“

殷宪微怔,接着皱起了眉心,角度奇特的道:“是啊……我先些忘了,晋帝现在是您的丈夫……还有那小丫头,还算是您的女儿……”

她竖起眉毛,质问道:“那您会说么?他?们和我,您偏向谁?”

“什么?”姜妱没有防备,骤然被这样?一问,当场有些愣怔:“这……”

“您向着谁?”殷宪撇了撇嘴,反客为?主,完全没有回答姜妱问题的意思,反而揪着这个问题死活不放:“您真的会跟晋帝说么?包括安儿的事也要说?”

姜妱被问的张口结舌,就在这个当口,一个布衣妇人端着饭菜走?了进来,见?殷宪醒了也没顾得?上问,匆匆放下,就带着忧愁的神色要走?。

姜妱连忙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妇人叹了口气:“寨子里不太平静……寨主每早晨都要带人巡山,其实个把时辰就会回来,今天这都晌午了……大家都在担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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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寨中人的担心不是无的放矢,他?们的寨主,长?孙靖确实正在遭遇此生中最大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