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当即挺了挺自己自己的小胸膛:“是!我原本也以为这就是一处普通的土匪山寨, 但是后来?却发?现这里与其他?贼窝还是有区别,其中最?大的不同, 就是这里面?的老弱妇孺明显要多不少, 青壮反而只是少数, 此?地?又在秦晋两国边界, 良田不多, 两厢管理都不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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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原本说的还带了一点随意,但是说着说着, 她倒是不自觉的开始用心去思考了:“从早先开始女儿便听闻这种地?方最?容易出尸位素餐的官员,贪墨成风, 各式的苛捐杂税重重盘剥,百姓若是不堪重负,便容易另寻生路,这种落草为寇的怕还是温和些的,若是在人口多的地?方,一旦串联成片,青壮占了多数,恐怕连造反的胆子都有……”
说到这里,她转头看向那些在刀下瑟瑟发?抖抱成一团的人,一个?看上去不算年轻的中年女子紧紧抱着手里的小女孩,整个?人伏在地?上,正拼命的把孩子往怀里塞,企图让这些眼神锐利的士兵忽视这还不会说话的女童。
殷宪只觉得?心口被?什么东西用力扎了一下,这让她接下来?的话堵在了喉咙中,戛然而止。
那女人察觉到了此?刻沉寂的气氛,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发?现那些人并没?有继续动粗,便下意识的拽着离得?最?近的一个?兵士哀求起来?:“官爷!官爷!他?们只是抢些钱财来?养活我们,从不会随意要人性命”
见他?们无动于衷,那女人又绝望地?哭着道:“至少,至少饶了孩子吧……你们饶了她吧……她还没?断奶,一点也不记事,我们死了她也不会记得?的!”
山贼也被?绑起来?在另一边锁着,其中那个?肩膀手臂都有刺青的壮汉用力挣扎起来?,那拇指粗的绳索险些被?挣断,他?身边的士兵面?无表情的在他?头上用力抽了一下,把他?抽的趴在地?上半天动弹不得?,但是一双眼睛瞪的血红,还在挣扎着往自己的妻子、女儿这边看过来?。
不只是他?,其他?的山贼也骚动起来?,他?们的反抗当然无济于事,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绝望的看着这一幕。
殷宪不自觉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她的视线转向了姜妱,却见对方也在看着自己,两人目光交,都觉得?自己的心事只有自己知道。
但是无论是女人的挣扎还是山贼的躁动殷溶都视若无睹,他?对女儿道:“继续说下去。”
殷宪回过神,她咽了一下口水,这才道:“虽、虽说是边境,但是这里是滢江北岸,算是我们的地?方……或许、或许可以从他?们入手,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什么才是根本?”殷溶问道。
殷宪的双手交握,不同于一开始的轻松,这是她开始紧张的表现。
不只是父亲,她的母亲也在聚精汇神的听着她的话:“加强对于边境之地?的管控,越是贫瘠、越是偏远的地?方就越不该放松……一味的减免赋税毫无用处,更应该派有能力的官员来?改善此?地?。”
“说实话,帝都已?经堆积了太多等?待任职的士子,我翻阅过以往的名册,越是考核优秀的士子,留在帝都或是周边的可能就越大,这其实可以算作一种浪费,他?们缺少历练,而帝都却最?不缺人才,等?他?们等?到空缺,那原本的能力也耗光了,不如趁此?机会,拔除世代扎根于此?的本地?门阀和官吏,不许父子相?承、家族为继,本地?出身的官员必须外调,另派新鲜的血液流注……当然,这些只是女儿的一点浅见……具体该如何,还需要仔细斟酌,但是无论如何,目的只有一个?……”
殷宪看了看缩在一起像鹌鹑一样颤抖的人群,慢慢道:“让他?们的丈夫、儿子不做山贼也可以活下去,就是根本。”
在数百人面?前演讲完全不会让她怯场,毕竟从出生开始,她就是所有人的焦点,数不清的目光审视着她,时?间长了,无论是赞扬的还是谴责的,甚至是嘲笑的目光都不能动摇她分毫,能让她紧张得?其实是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