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显不像他父亲那么稳重淡定, 此时正克制不住的往姐姐所坐得地方看, 察觉到她的目光后立即露出一个明显的笑意, 他有些兴奋的朝她举杯,像是?在恭贺她平安归来。
姜妱也微笑起来。
她并不知道自?己是?多?少人或明或暗的视线的焦点, 只?是?为见到关心?自?己的弟弟而?高兴。
这次大宴名义上是?为了庆祝秦储和?晋后遇险后平安归来, 实际上主要是?因?为殷溶突如其来的驾临, 所以才?有得?这临时安排的宴会。
众人举杯, 先敬两国?的皇帝, 再敬皇后,最后敬秦皇太女, 一系列乏善可陈的流程之后,宴会正式开始, 大殿中央的歌舞也陆续登场。
傅初鸿一边观看歌舞,一边开口道:“兄长,因?为事有突然,所以这些歌舞都是?临时排演的,这样的技艺若是?放在平时并不能?登大雅之堂,还请不要太过嫌弃。”
说来也巧,大皇子和?殷宪差不多?大,他们的父亲年纪相差也不大,轮月份殷溶应该比傅初鸿大一点,所以傅初鸿'自?谦称为“弟”,称呼殷溶为兄。”
殷溶年纪长了几岁,性?格上已经不如早先那么桀骜不驯目中无人,他多?少也能?在这样的场合说些客套话来应付事:“贤弟多?虑了,我们并非为观赏歌舞而?来,若是?这些节目是?事先排演好的,那你不是?消息灵通便是?有未卜先知之能?了。
虽然这客套话让人听着也很?不舒服就是?了。
傅初鸿顿了一下,这在他听来,就是?在讥讽晋国?的情报系统无能?,北边的邻居大仗打完,连统帅都南下到了两国?边界之地,他居然才?如梦初醒,若是?当时殷溶不是?为了寻找女儿和?缔结盟约,而?是?为了发动奇袭,那么晋国?的边防八成?是?反应不过来的。
他想?到当时后怕的心?情,只?觉得?饮酒和?观舞的兴致一扫而?空,便将手中的酒杯放下,说道:“不过说到这里,刺客的来历到现在居然还是?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么?他们明显是?冲着皇太女去的……兄长,这可要小心?才?是?,毕竟总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他这句话又同时戳中了殷溶和?姜妱两人的痛处,他们两人的座位正好在傅初鸿两侧,若坐直了身子没有倾斜身体的话是?看不到彼此的,他们同时拧起了眉心?,表情也不约而?同的变得?凝重起来。
姜妱忍不住侧过头去看了看从方才?起就表现得?不太精神的女儿,这批刺客来得?实在奇怪,她相信殷溶对朝臣的掌控,国?内那些曾经自?视甚高的士族在四年前就要么已经学会了低头,要么就是?已经没有头了,他们即便是?心?中不忿想?要孤注一掷来报复,也大概率没那个能?耐可以做到这样天衣无缝的行?刺。
是?谁?漠辽还是?晋国??
殷溶看了眼傅初鸿一眼然后排除了这个猜测。
因?为殷宪若是?丧命,除了激怒秦国?以外,对晋国?毫无好处,若说傅初鸿与漠辽暗中串联,想?要围魏救赵,以皇储的性?命来分散殷溶的注意力,那这次刺杀的时间又安排得?过于迟了,这种时候,即便殷宪出事,也不会影响到战局,更何况两人遇刺之后,晋国?的表现几乎和?秦国?一样慌张,若是?事先早有安排,那么一定会有趁此机会打击秦国?的举动。
可是?没有,傅初鸿忙着的是?寻找失踪的皇后,还有调停世家之间的内斗,没有腾出手来利用殷宪的失踪来做什么。
他闭了闭眼,让有些不安的心?沉静下来。
这时,有个内侍走来,对傅初鸿耳语了一番,他点头道:“传他进来吧,此等盛世,正该入画。”
姜妱耳朵一动,她听到“入画”一词,立即敏感起来,马上问道:“您要召谁?”
傅初鸿不甚在意道:“就是?江兰泽,工部要建书画馆,他画技高超,朕便吩咐他每逢大事便绘一幅画以作留念,也好给?书画馆添些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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