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都在担心轿中?的姜妱,等到了帐外,连忙将帘子拉开,打开一看却大惊失色。

“娘娘”

原来姜妱缩在轿内的角落里?,正捂着嘴无声的哭着,满脸的泪甚至把?袖口都湿透了。

她听到声音,抬起头?来,隔着朦胧的泪眼看向丝萝,眼中?尚未隐藏好的痛苦和怆然像是针扎一样让丝萝难受的心口一痛。

她堵着轿门伸手去扶姜妱,手足无措道:“娘娘,您别吓奴婢……”

这下轮到姜妱闭着眼睛任丝萝给她擦泪了,她勉强摇摇头?,却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等勉强收拾好仪容,丝萝让其他人退得?远了些,自己扶着姜妱下了轿,两人往帐中?走去,不安道:“娘娘,究竟是怎么回事,您是不是……”

又发病了……

姜妱摇头?,她怕一开口就要忍不住哭,哽了半晌,只能勉强说出一句来:“她知道了”

“什么……!”丝萝明白过来之后,悚然一下:“您是说谁?”

姜妱说不出话来。

等将其他人散回各自的住处,丝萝和姜妱回到帐内时,她腰间一沉,原来一直等待的大公主直接扑到了她怀里?。

“娘娘!你可?回来了!”傅淑宁带着哭腔道:“淑宁吓死了……他们都说,都说……”

丝萝知道姜妱情况不太?好,连忙拉着大公主的胳膊想要劝她离开,但是姜妱却没办法这样随意打发一个为?自己担忧的小孩子,她稳定了一下情绪,声音仍有些颤抖,强打起精神道:“不怕啊……淑宁,我很好,这不是……这不是回来了吗?”

她坐在坐垫上,傅淑宁埋在她怀里?呜咽道:“您不知道,他们都坏、都说您死了,不要我了……阿宪姐姐不见了,安儿也不见了……”

姜妱现在反应不太?灵敏,还没有来的及安慰,傅淑宁就已经抽抽嗒嗒地?哭了起来,像是要把?这段时间的害怕惶恐都哭出来一般,不过瞬息就泣不成声了。

姜妱没办法再去劝慰这个不知所措的小女孩了,因为?她原本就在强行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此时被这孩子一引,即便是把?嘴唇咬破了都没能忍住,她环抱着公主,眼泪夺眶而出,而一旦放开就没那么容易压下去,她强忍了忍也没有止住,不一会儿就哭出了声,跟着哽咽起来。

这名义上的母女二人哭成一团,丝萝在旁边手足无措劝也劝不过来,但是又一想,明白过来让主子借这个机会发泄出来,好过硬生生的憋在心里?,要是哭都不敢哭出声,人不憋坏了才怪,便也只得?按耐下心焦,守在她们身边。

姜妱抱着傅淑宁哭,心中?想得?却是另一个女孩子,她知道大公主的不安感?来自于从小的遭遇,她的父亲不怎么管她,生母也算不得?好母亲,在宫外又人生地?不熟,在这种?时候只能依赖姜妱这个嫡母,乍一离开她,那种?不安便足以让这孩子崩溃。

可?是,阿宪怎么办呢?公主的亲娘固然不好,但是阿宪的母亲却比她更坏。

她坏到甚至不敢抱着自己的女儿,让她在自己怀里?放心地?宣泄自己的难过,坏到抛下她自己逃走,让她只能留下来面对各种?探究的目光强颜欢笑。

傅淑宁无所顾忌,她在姜妱怀里?,歇斯底里?的大哭了一场,慢慢也就心安了,她放松下来,哭累了就拽着姜妱胸前的衣服缩在她怀里?打着嗝睡着了,留姜妱目光怔然地?发呆。

丝萝轻声道:“娘娘,公主睡着了,把?她抱下去好生休息吧,她这几日吓得?都睡不安稳。”

姜妱微微回过一点?神来,她点?了点?头?,让一旁面露担忧的春藤将孩子抱了回去。

丝萝压根不敢提及任何有关殷宪的话题,只能小心翼翼道:“您不该喝那么多酒的……现在可?是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