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边”么?她说?不出口, 这如?此的残忍, 姜妱看着?他从殷宪那么大的年纪慢慢长成这样一个成熟高大的男人, 与他同床共枕整整七年, 一起生育了一双儿女,无论如?何他都已?经是生长在她身体?中的一部分?, 割舍掉已?然困难, 更何况要这样残忍的伤害他。
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丝萝的声音:“娘娘, 小郎君不肯在外面, 一定要回来跟着?您。”
姜妱回过神来,胡乱的擦了擦殷溶的脸, 无奈道:“把你?的脸擦干净,让阿宴看到他父亲这个样子很有光彩么?”
殷溶平复了片刻, 终于松开了姜妱的手?:“进来。”
丝萝听到屋内居然是殷溶的声音,当下一惊,连忙牵着?殷宴推门进来,第一眼先看姜妱坐在殷溶身边,并?不像是吃了亏的样子,这才松了口气?。
“娘娘……”
姜妱招了招手?:“把安儿带过来吧。”
丝萝刚松了手?,殷宴便“噔噔噔”的跑了过来,站在姜妱身前,仰着?头看着?父母。
殷溶把他抱过来放在腿上,声音变得温和稳定:“听骄骄说?,‘安儿’是你?给他起的小名么?”
姜妱点了点头,又道:“也算不得小名,在晋宫中总得有个称呼才好?,如?今他既然要回去了,叫不叫这名字就无所谓了。”
“不,就叫这个吧。”殷溶眼睛微红,抱着?孩子道:“生他的时候兵荒马乱,过了半年才起了个能上族谱的大名,骄骄有小名,他也该有才是。”
女儿的名字是父亲起的,儿子的名字是母亲起的,再合适不过了。
殷宴窝在殷溶怀里,抬头看了看阿爹又看了看娘娘,眨了眨大眼睛,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姜妱总觉得他像是听懂了,并?且很高兴。
姜妱的神情也柔和下来,她摸了摸儿子的脑袋:“他当时是怎么被?人带走的,听骄骄说?,现在宫中前后廷分?开,他住在后宫么?你?安排了谁来带她?”
殷溶立即挺直了背,皱眉道:“我怎么可能把孩子交给别人!当然就养在宣室侧殿,我亲自抚养的!”
姜妱摸殷宴的手?一顿,她看着?殷溶道:“我话?里的重点,是这个……么?”
殷溶愣了愣,这才卸下那口气?,老老实实的回答道:“他住在宣室殿,从来都是我亲自照看着?,那天恰逢祭春,我带着?骄骄和百官一道去了京郊,因?不放心安儿,也将他带上了,只是祭春的典礼他不能出席,待仪式进行过半时,便有消息说?小皇子被?人劫走了……当时安儿在室内睡觉,贼人悄无声息的进去,杀死了房内的三个保母两个太监,期间一点动静也没有,守门的诸多侍卫全然无觉,直到时间一久,房内一直没人唤水唤茶,这才觉得不对,闯进去时尸体?都凉了。”
姜妱吃了一惊,这实在是有些离奇:“……前后门都有人看守么?”
“这是自然,”殷溶肯定道,他听到消息时心便沉到了谷底,生怕儿子遭遇不测,直到确定那贼人没有当场要殷宴的命,才像是劫后余生似的,冷汗流了一身。
“只掳人却没有伤他的意思,阿姐,你?知道这多蹊跷么?”殷溶回忆道:“那人甚至把搭在阿宴身上的毯子带走了。”
姜妱注视着?殷宴,看着?他与自己之前如?出一辙的脸庞:“确定不是漠辽的人么?”
“追查搜捕的人曾捕捉到了一些蛛丝马迹,说?是那伙人身形高大,看着?确实像胡人,他们也确实是向北逃窜,但是……”
“但是安儿真正露面却是在晋国……在南方。”姜妱接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殷溶点了点头:“而直到漠辽战败,漠辽王被?俘,他们都没有拿阿宴……安儿做人质来牵制我们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