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皇后换了一个人,反而是在秦国,过了这四年,显得一切都陌生?了起?来,丝萝这样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但是她自觉很快就要离宫,就算现在秦宫中?是乱麻一团也不关她的事,挨过这几天?,就眼不见心不烦了。
在马车上颠簸总是休息不好?的,姜妱窝在床上睡了一觉,睁开眼时天?都黑了,这时明显已经过了晚膳的时间,下人们怕打扰她休息,没敢喊醒她,姜妱也不觉得饿。
丝萝也被她打发?出去?休息了,现在室内除了她没有别人,寂静一片。
姜妱没有喊人,从一旁的架子上随意拿了一本书,就着床边一盏有些昏暗的烛灯,靠在床头看?书。
这书是一本琴谱,姜妱也不嫌弃它枯燥,随着谱子一边在腿上拍打着拍子,嘴里轻声哼着调打发?时间。
过了不一会儿,门外突然传来了一点?嘈杂的声音,但是很快就平息了下来。
姜妱顿了顿,没去?管,过了一会始终不见再有动静,她叹了口气,把书本倒扣在一旁,开口道?:“进?来吧。”
片刻之后,卧房的门才被慢慢打开,殷溶推门走了进?来。
他已经换了一身紫色的常服,头顶束冠,看?得出来头发?还是湿的。
这是前面结束了,他沐浴换了件衣服才过来的,待他走到床前,姜妱还是隐约闻到了一点?酒味。
“喝酒了么?没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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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溶没回答这话,他一开始步子还迈得很谨慎,越靠近她走得越快,到了床前就一屁股坐到床边,高大的身躯弯下来,把头埋在了被子里,发?出了沉闷的声音:“……姐姐……姐姐……”
他的头发?压根没擦干,这拱来拱去?把姜妱腿上的被子都弄湿了,她无奈道?:“你要是发?酒疯,我就不让你进?来了。”
“我没有,我没有……“殷溶侧过来来,头仍然枕在被褥中?,眼睛却能映出她的影子来:“我清醒着呢……才不发?酒疯!”
姜妱没理他,只问道?:“阿宪呢?”
“她?她带着安儿回东宫去?了!”殷溶闷声着:“不要他们过来……”
殷宴许久没在朝臣面前露面了,他本来就有不足之症,一旦久不见人,人家嘴上不说,其实心里都会犯嘀咕,方才让殷宪带着弟弟出面,也是打消一些人心里的猜疑。
“安儿没闹吧?”
“没有,他乖得很,比骄骄听话多了……”殷溶到底是有些醉了,说话都像是在嘟囔。
“他那是听话么?”姜妱叹道?:“他那是没有反应,我们倒是宁愿他比阿宪调皮一百倍。”
殷溶勾唇笑了笑,但是笑完后他却突然沉默了起?来,许久之后,才轻声道?:“阿姐,若是说实话,当初发?现安儿的神?智有问题,你……有没有庆幸过?”
姜妱猝不及防,她骤然睁大眼睛,问道?:“你说什么?”
“我知道?,当初我们都没想到还能再有一个孩子,你嘴上不说,其实有了安儿之后日夜都在焦虑……为骄骄焦虑,对不对?”
姜妱沉默了下来。
殷溶喝了酒,脑子多少有些受了影响,这时候看?她默不做声的模样,却又立刻清醒了不少,更加后悔自己方才多嘴问的这一句,他顿了顿,生?硬的转移了话题:“今天?……承恩侯夫妇也进?宫了,你想不想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