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念头刚刚萌生?,姜妱心中?却惊了一下,她为自己的可以?称得上卑劣的私心吓到了这样的想法,实际上是在防备怀中?这个全身心依赖自己的孩子。
她在下意识害怕殷宴好转之后会与他姐姐有冲突……
姜妱心中?自责又后悔,安儿还这么?小?,她怎么?有这样的念头,多么?自私又多么?偏心。
她一下子想起了之前与殷溶那?次不了了之的谈话,他质问自己,当初是不是庆幸过儿子的神志有异。
姜妱的心剧烈的地跳了一下,震的得她整个人头晕目眩她怎么?会、怎么?能有这样的念头。
就在这时,殷宴懵懂地拉了拉姜妱的衣袖,把她从那?种极端的自责和恐慌中?拉了回来,姜妱低头,声音变得有些低弱:“安儿?”
殷宴摸索着七徵的位置,像是邀功一样,磕磕绊绊道:“月、月亮,是不是?”
姜妱顿了半晌,终于在殷宴逐渐变得有些疑惑的眼神中?缓缓点头:“这代表的是闰月,安儿知道什么?是闰月么??”
殷宴现在的好奇心已经日益增加,他摇着头贴在姜妱怀里,撒娇让她继续讲下去。
姜妱压下了心中?的复杂和懊悔,认真的给殷宴讲解着这琴上每一个细节,讲完了又耐心一遍遍的给他弹奏乐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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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琴的声音并不高亢,传递的范围也?说不上广,但是宣室殿前后实在太近了,在门窗紧闭的室内听?不到什么?,但是有人从殿内出来,立即能听?到那?悠远绵延的乐声。
“这是……”又是一个官员结束了皇帝的召见从门口出来,他侧耳听?了半晌:“平沙落雁?谁在宫中?弹琴?乐坊离宣室殿远着吧?”
前殿的内侍总管名叫宋安,他正?送这人出来,闻言道:“杨大人说得是,这应该并非乐坊的琴师所?奏。”
兵部尚书杨詹和是诸曹尚书中?最年轻的一个,青年时也?是能歌善舞的风流才子,对琴艺也?颇有造诣,他驻足聆听?了片刻,慢慢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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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杨大人觉得这曲子弹得不好?”宋安好奇道。
“非也?,这人技艺娴熟,所?奏的曲目乍一听?浑然天成,说不上绕梁三?日,也?是十分宛转悦耳了。”
“那?您何?故摇头呢?”
“只?是技巧好归好,意境却着实不够贴切,平沙落雁曲意何?其高爽宽广,这人的琴音却失之滞涩,带了些许的愁绪低沉,悦耳有余,胸怀不足,实在可惜。”
“这您是行家,不像奴婢就是听?个响儿,好听?就成,旁的也?听?不出来。”
杨詹和笑了笑,突然又思索了一下:“究竟是何?人在宫内奏乐呢?这么?近……就在这宣室内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殷溶不像过往的君主一样有从小?用的惯的内侍,登基之后就顺理成章的鸡犬升天,在内侍省得一个高品阶的官位,他小?时候压根没有专门伺候的宫人,长大了性子又很古怪,与谁都不亲近,以?至于身边的内侍已经更换了数次。
他人又极其不好伺候,宣室殿的大总管往往干不长就被贬下去吃灰了,宋安是两年前刚刚顶替前任升上来的,位子坐得很稳,就是因为他足够聪明,也?足够谨慎。
所?以?虽然宋安已经知道皇帝从南边带回来一个女子藏在后殿,却闭紧了蚌壳一样的嘴,一个字也?不往外?说。
他现在也?只?是笑而不语,并不透露什么?有用的东西。
但是有时候沉默的态度一定程度上也?能表达出信息,更何?况他对面又是顶顶聪明的人精。
杨詹和不禁挑了挑眉,心中?转瞬间便想到了数种可能,又一个个排除,留下那?么?一两个选项。
他闭目听?了片刻,突然紧紧皱起了眉,心中?有些不安这曲子,该不会是女子所?奏吧?
但是陛下不是……